“捡,怎么样?”男孩惊魂未定。
“小狼哥,是什么啊?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宋捡永远都为看不见着急,差点又要挠破眼皮。
“蝎子,毒的,蝎子。”男孩慢慢爬起来,跪行到受伤的母狼旁边,翻开了它已经麻痹的嘴,“很危险,捡,会死!”
宋捡抱着那几只嗷嗷待哺的幼崽,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小狼哥你伤着了不?我……我去找张牧,我给你换药去。你伤着了不?”
男孩没工夫管自己,毒蝎子的勾刺还戳在母狼的牙龈上。他拿起旁边的短刀,用刀尖轻轻一挑,将勾刺挑出,扔出了帐篷。再回来,重新托起狼的头部,用刀尖在那个流血的小孔上滑了几下。
割开的牙龈一下冒出了深红色的血。
男孩用手压住那个伤口,使劲儿往外挤。
这一天,男孩没有去捕猎,狼群也没有走。它们在营地边缘暴躁地奔跑,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张牧带着樊宇来的时候,男孩正在给母狼的伤口抹碘酒。
“发生什么事了?”张牧站在帐篷外问。
狼崽子的帐篷不能离太近,会被狼攻击。而他之所以带樊宇来,一方面因为樊宇的射击精准,又是枪贩子,拥有足够多的弹药,如果狼群真的失控,樊宇绝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另一方面,他是狼崽子的养父,一直在给狼崽子提供三餐。
营地里已经接受了他们的养父子关系,狼崽子这边发生任何事,樊宇都不能脱开关系。毕竟当年是他一意孤行,带着这个融不进人类生活的男孩回到营地。
看到他们来了,男孩的第一反应是藏好宋捡。他把宋捡推到帐篷的最里面,用薄毯盖住他的脑袋。宋捡立刻不吭声了,自己乖乖在毯子下面蜷好,小狼哥这样做,就说明樊宇来了。
“狼,受伤了。”男孩拿出一个筐,里面全是死掉的毒蝎子,“有毒的,我需要,你们的药。”
“死一个就死一个,又不是什么大事。”樊宇剔着牙说,虎口被咬破的地方留下一个疤,“等你完全能说话了,跟我去搞枪,枪才是最有用的。”
男孩拿出短刀,当着他们的面把毒蝎的尾巴割掉。“毒,给你们,我需要,你们的药。”
刚才还不打算救狼的樊宇,眼睛一下亮了。除了枪,毒是最厉害的武器,要是□□沾了毒再去打猎,受伤的猎物就是囊中之物。
“还有,我需要,火。”男孩又说。
“火?”张牧也看上了那堆毒蝎,“你说的是不是生火的木柴?”
男孩点点头,刀尖对准他们,不允许再靠近帐篷一步。“生火的木柴,和,药。来换。”
“下周又要转移了,木柴怕你收不好,要用的话,去我那里拿。”张牧当着狼崽子的面和樊宇做交易,狼崽子很精明,再给他几年,这孩子会是营地里最厉害的猎人,“樊宇,你去给他找药,这些带毒的东西,一人一半。”
“妈的,凭什么我去找药?”樊宇弹了一下独眼眼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