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是江南乃至全国的经济命脉,一旦发生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九公子,您就让他们开吧。我们买的不多,够一家人过个冬就行。”

    “是啊,是啊,九公子,你看我女儿今年才一岁,出门来都给冻坏了,我们也不敢走。”

    “家里有粮的都在这,就更别提我们这些没有粮的了。”

    “九公子,您行行好,我们给您跪下都成。来,快,孩子,傻孩子,跪吧,跪了我们有米吃,啊。”

    ……

    百姓纷纷跟着下跪,他们并不激愤,也没有过多的抱怨,更多的是害怕和无助。

    田昕经商多年,大场面见过不少,永远也无法对无辜群众视而不见,但她深知此时没有真正的举措,无法平复百姓的心。

    “诸位,在下川业,昨日刚到扬州。川某不才,但不愿见百姓凄苦,这点粮还拿得出来,明日就在第一楼前,天一亮便会按300文价格售米,限人,方式以物易物即可。

    只是请你们先带幼子老母回去,安歇一夜,给我们整顿的时间。我知道,哪怕以九公子的信誉,你们也不愿信。但我这有扬州粮仓地图,留在这里,供大家参阅。粮有,在哪里,你们也知道。离天亮不过几个时辰,飞不出扬州地界。

    回去吧,好好睡上一夜,不会有事的。”

    百姓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响起,不久那个代表发生的老伯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信。大家回去吧。回去吧。”

    几声婴孩哭啼喊道:“娘,回去吧。”

    百姓们这才开始散了。

    九爷看着那个坚定清秀的身形,忍不住问道:“拿爷的地图做人情?川先生好大的胆子。”

    “一时情急之事,九公子海量,想来不会介意。”

    “川先生愿为扬州百姓放粮,功德无量,爷自然不会介意。”

    “所以说,九公子海量,想来也不会介意卖扬州百姓这么一个面子?”

    “……用我的粮?”

    田昕一甩在夜色里猩红的九节鞭:“实在不行,就把于记抢了,老郭家的也可以凑一凑。

    她抬头看了看天:“趁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这下,九爷实在忍不住笑了:“撺掇爷和你一起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