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做了个噩梦,她梦见她又如前世一般离自己家山长水远的穷乡僻壤里孤苦了一辈子,最后郁郁而终。
好不容易醒来,她神情有点呆滞,如果还如前世一般那老天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呢,还给了她别人想也想不到的本事,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种感觉,也许这个梦不是因为她潜意识的恐慌担忧,而是某种即将失去的预兆也说不定。
叶知秋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踉踉跄跄的直冲厨房门前的那棵大愧树跑去,两手掌心贴在树干却再也感知不到什么,更何况是要像之前那样对树输送点能量使它加速成熟成长。
为什么会这样?!叶知秋两颗凝滞的眼珠出神的望着自己的一双手,整个人站在那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这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耍我?既然要让我像前世一般为什么要我重生?既然要我重生又给了我立命的本事为什么又要收回去?她实在难以置信,头晕目眩,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疯魔的很想再拉个人打一架来发泄一下自己满腔的怨怒……
等下工的声音响起,朱晓萍和周丽凤先回到了知青点,今天轮到她们烧中饭。周丽凤才刚走近厨房就被眼前树下的人的吓了一跳,“啊哟!你吓死人啊一动不动的,你怎么了,受伤怎么不好好躺屋里,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叶知秋听到指责的声音,眼珠子动了动,抬起头来,没看周丽凤,眼睛直直的看着朱晓萍。朱晓萍被她这样盯着,心里有点毛毛的,顿时恼怒道:“你作这怪样子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啊!还想打架怎么着?”然后又支吾着说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叶知秋听到这话,才终于有了反应,眼眶渐红,脸色惨白,瞋目裂眦的样子很吓人,像是如果手里有把刀,她能毫不犹豫的捅过去,“你就是故意的!对!你就是故意要害我!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尖锐的声音瞬间穿透知青点的天空,三三两两的村民已经好奇得围了过来。
现在她什么也不怕了,报警也不怕了,她再也不用怕会泄露自己的秘密,秘密已经没有了。就是朱晓萍,就是这个罪魁祸首害的她失去了她的保障,就是朱晓萍,把她害成这样,还有脸说什么不是故意的,一定得朱晓萍她付出代价!
朱晓萍一瞬间有点有点慌乱,气急败坏道:“我又不是故意打伤你的,你现在不是也好好站在这里么,好啊,你要报警就尽管去报!”
这时,周大伯周大队长从人群离挤了进来,他是听说过知青点两个女知青打架了,还以为就像是村妇间小打小闹,打完就没事了,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这还严重到要报警啊,便大声喝道:“报警?报什么警?”又睨了叶知秋的包着的头一眼,接着道:“叶知青,我看你还是回屋好好休息吧,或者你想要什么赔偿你可以直接说,何必要报警,你们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人留一线吧,干嘛要闹到这地步……”
叶知秋无动于衷,嘶哑着声音道:“我只要报警!我什么都不要,我要让她坐牢!”
朱晓萍大怒,“你……你……你报警好了,你去报!我不怕你!”
周大队长脸色铁青,“行行,那你们等着。”说完直接叫人去县上报警。
县里没有来人,先是问来报警的人了解一下情况,乡下这种打架伤人伤势不重村里基本就调节了一般都赔偿了事,这些个城里来的知青就喜欢小事闹大,不断地惹事,接待的民警实在是对知青没有什么好感,这时一个戴着眼镜领导模样的毛三十的男人进来探听道:“你说是上河村,打人的是一个叫朱晓萍的知青?”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为啥打起来,已经过了一天了,人也没大事,反正被打那个知青坚持要报警,我们大队长就叫我来了。”
戴眼镜的民警听着就急忙出去找了个地方打电话:“朱叔,不好了你家女儿惹事了,跟另一个女知青打架了,还把人家头打破了,现在人家一定要报警把事情弄大……”
朱晓萍的父亲朱洪达在那边听到这消息喘气声都重了,“这该死的竟给我惹事,我真是上辈子欠她的。我早该把她弄回来了,要不是因为还要一个名额给那个徐庭,她早回来了。这样,王阳你先帮我把这事压下去,我去催催,争取把我女儿和徐庭三天内弄回城。但是就是要麻烦你了,只要小事化了,人没事吧,赔偿好商量……”
“听说人没事,就是要报警出口气吧,放心吧朱叔,我会安排好的,对了,朱叔,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就我小弟进革委会的事情,你看……”
“放心,有眉目了,过两天等我好消息吧。”
“好好,谢谢你了朱叔。”王阳挂完电话,哼了声,背着后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另一边,扉离和高爱国还有小宝已经坐上火车了,这年代的火车速度慢,到海市要两天时间,是那种有着烟囱会冒黑色或者白色煤烟的蒸汽火车。
还好扉离他们上车的车站是首发车站,不然如果中途上车肯定没位子,上车的人总比下车的人多,不然就要跟捡漏似的,等人走了有空位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