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见一愣,下意识地低头浏览了一遍资料:“上面说,犯人只是在开车时,碰巧撞上佐藤芍……”
“真的只是碰巧吗?”
降谷零情不自禁低喃着,总感觉哪里不对,在酒厂卧底期间,他见过太多以“意外”“巧合”为表象的谋杀了。
长指摩挲着薄薄的纸张,他不知不觉间返回佐藤芍上一个笔录。
“神奈川案件中,犯人也是随机选择了佐藤芍……这也是巧合吗……”
听到上司反复的询问,风见推推黑框眼镜,老实地说出自己自始至终的感受:“我只觉得,佐藤小姐未免太倒霉了些。”
降谷零:“……”
“啊,还有,”风见忍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心底的好奇像只猫爪子一样挠啊挠,“冒昧问一下,降谷先生和佐藤小姐是什么关系呢?这样在背后调查她……难道佐藤小姐真有问题?那降谷先生会有危险吗?”
降谷零微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像乌云遮盖明月,掩埋了年少时的心事。
少女在波罗咖啡店看似温温柔柔,实则满眼挑衅的样子在眼前再次浮现,宛如长出刺的血百合,馥郁又凄厉。
他从来都知道对方不是乖乖巧巧的女生,但真正窥见到她本性的一丝一缕,还是让他有种难以自制的战栗感。
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既让他头皮发麻,又从骨子里控制不住地产生兴奋。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常年游走在光与暗之间,才会产生这种跟疯子似的感觉。
“她的就医记录你查了吗?”虽然不抱希望,但降谷零还是问了一句,“有什么特别的吗?”
“查了,没什么特别的,”风见摸不着头脑,“降谷先生你是想知道什么吗?”
没有特别的?
这就已经很特别了。
降谷零近似愉悦地轻笑一声,眼皮微抬,锋锐的眸形拉得更加狭长,夜色中呈现为暗紫色的瞳孔直射风见,带着瑰丽的色彩,幽深如可怖深渊。
在这猛兽般的注视下,风见的四肢逐渐僵硬,大脑尖利地叫嚣着“危险”,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手腕,然后缓缓抬起手……
大拇指竖起,后三指蜷缩进掌心,修长的食指轻而稳地点在他的左胸口偏上方——那一瞬间,风见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了。
明明男人没做什么,隔着几层衣服,他却觉得胸口火烧火燎地痛,就像……就像真的中了一枪似的!
“她这里中过枪伤,”Zero如此对他命令道,“去查清楚,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