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医院自然也有心理医生,但很遗憾,无论是长相和蔼的老爷爷,还是温柔可亲的大姐姐,全都无法接近这名刚刚被解救出来,手臂上有被犯人用黑色签字笔标记为“0419”的男孩儿。
只要一靠近,尤其是男性靠近,遭受过虐待的男孩儿就会发出凄厉而刺耳的尖叫声。
整层楼的病人都已被转移,只留下男孩儿、警察和束手无策的医生们。
嘶哑尖利的叫声混含着哭声,痛苦和绝望的情绪只听得人心底发颤。
被借调过来帮忙的宫本由美已经在佐藤美和子的怀里哭了两场,连见惯了凶案现场的老警察们都待不下去,红着眼眶躲到楼梯间去。
临近退休的护士长亲自上阵,拼着被抓伤头、脸、手臂的结果,给男孩儿打了镇定剂,医生们才得以匆匆进去做检查。
谁料男孩儿手臂上除了“0419”,还有新旧交替的针孔,未等护士抽血做进一步检验,被打过镇定剂的男孩儿竟然清醒了。
顿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医生说,犯人极有可能给这些孩子长期注射过镇定剂,这才导致其抗药性如此强烈。”
佐藤美和子抱着双臂倚在冰凉的墙面上,低垂着头,光洁的瓷砖反映出年轻女警的面容,疲倦和自责充斥在眉眼间。
她哑声说:“高木,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们的辖区内。”
长椅上坐着的高木涉躬着腰,两肘撑在膝盖上,双目无神地看向病房,喃喃重复着:“是啊……东京竟然藏着如此恶劣的嫌犯……我们都干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像根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病房门口,死死地握着拳头,直到感觉有人走过来,他才稍稍有反应,抬头。
“他们都走了?”
“嗯,阿笠博士会送他们回家。”灰原哀点点头,自嘲道,“这种场面我们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孩子们。”
说完,她又问:“那位姐姐呢?进去多长时间了?”
“三分钟。”柯南看了眼手表,从病房里传来的尖叫声阵阵,他隐含担忧地说,“佐藤警官和医生已经把情况都告诉她了,进去后……可能会受伤。”
“但她还是去了。”灰原哀淡淡地道,眉头微蹙,“在电梯的时候她的反应就有些不对,不会有问题吧?”
柯南果断地摇摇头,“你可能不了解小白的过往,她绝不会伤害小孩子的。”
“我不是说那个男孩儿,”灰原哀说,“我是指白芍,她不会有问题吧?之前你不是怀疑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吗?”
柯南叹了口气:“但现在除了她,你还能想出另一个人来解决这件事吗?心理医生都没有办法进去,而且只有小白会手语,懂盲文。”
灰原哀疑惑道:“说起来,她一个健康人,竟然会这些……是因为孤儿院的孩子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