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被陌生人挟制,差点以命相搏,然后看到随后上车的吴谱,他随即就泄了所有气势,像是一只见了大花猫的老鼠一般,眼中露出了性命堪忧的恐惧。
跟着李美美逃出清河市,张凯多少了解了一些混乱夜的事情。其中,李美美就隐隐提到了李铁想要对付他们张家。现在看到李铁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他父亲张青山在这一次较量中失败了。再看到李铁对吴谱恭敬的程度,张凯再傻也能看出,吴谱的背景远非他了解的那么单薄。[..]
吴谱倒是懒得理会张凯时下在心里想些什么,他深知这个生在黑.道世家的小混蛋虽说做事不计后果了些,但并非一个没胆的人,所以一上车他省去了所有迂回的环节,直接讲了张凯目前面临的处境。
“事情大抵就是这样了,你老子目前蹲在监狱里,不日就会公审,死刑怎么也是免不了。他这些年与卢家勾结在一起,实实在在地掌握了卢家和李美美太多的龌龊,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的日子可能就不那么好过了。你以为李美美带你这么一个拖油瓶是要干什么?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护身符罢了。真到关键时候,需要舍弃你才能脱离困境,她绝对不会有丝毫犹豫。”
粗略的将张青山目前的处境讲给张凯,吴谱好整以暇地挪挪屁股使自己坐的舒服一些,睥着张凯说了一番话。
张凯手中还真捏着父亲给的一些东西。混乱那夜前夕,张青山似乎就已经预料到了危险,他将几个资金藏匿的地点一一告知张凯,其间就隐隐地提到了一些自保的证据。
此时听吴谱讲完父亲的处境,张凯整个人忽然从里到外地透着凉意,当日父亲告知他这些东西,他就隐隐地从父亲的眉头里觑到了酷似交代后事的神情,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真就来了,而且来的如此迅猛。
他蓦然后悔起来,当日父亲交代他的时候,就已经让他暂时先离开清河,他当时不以为意,后来李美美出现,他竟就鬼使神差地跟着跑了出来。
李美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张凯比谁都清楚。虽说他一直留恋那个女人**蚀骨的味道,可他从没想过依附这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好下场。
“你千里迢迢的来抓我,难道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张凯脑子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他目前的处境,他骤地绝望起来,仿若突然长大了若干岁,神情间变得苍凉。
“你当然不能指望我是什么救世主,来给你提示什么醒世真言。但实际上我们之间也没有太深远的仇恨可言。放在家破人亡的悲惨命运面前,我们之间的那点小间隙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来找你,是因为我需要捍卫我的家庭。我需要你父亲手上掌握的一些东西,所以要把你捞出来,然后确保你的安危。”
吴谱从来都相信磨难会使一个人很快成长,所以面对张凯露出来的绝望,他直言不讳地道出了此行的原因和目的。
末了,他看着张凯,道:“我们一直不是朋友,以后也不会是,甚至还会是苦大仇深的仇人。我不介意这种命运,相信你也会明白你现在需要干些什么。你老子落得今天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不需要你给他报仇之类的。但是作为张家唯一一根独苗,你却又责任把你老子的香火延续下去。”
张凯绝望悲呛的神情骤然一滞,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生机,“我要见我爸爸一面,然后我想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
“行!”吴谱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至此为止,这件筹谋日久的事情,总算是要画上一个句号了。
纵使心头还残留着又见李定坤的阴郁,吴谱也是觉得心头大松,整个人霍地放松下来,随意朝一侧靠去,他不再与张凯说些什么,随口问正在开车的张飞,道:“咱们还有多久出宝口?”
“大约还有四十分钟,咦,前面怎么停下了?”张飞也是随口回答,突然见到前面的悍马车突然减速停下来,他连忙踩下了刹车。
土豆柳江和裴俊都坐在前面一辆车上,这时候都已经下了车。见土豆正往这边跑来,吴谱将头伸出车外,问道:“怎么突然停了?”
“嘿嘿!”土豆神秘兮兮地一笑,凑到吴谱耳旁,道:“前面出了车祸堵了路,你知道出车祸的是谁么?”
“什么时候能够疏通啊?”吴谱这当儿满心都是尽快回到清河,没太多心情理会土豆的幸灾乐祸。
土豆促狭地笑道:“疏通倒是简单,将翻在路中央的车推开就行。但是,你真不想知道是谁出了车祸?”
土豆连续提到出车祸的人,吴谱就不免好奇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