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令尊管的又严,还是避免与他起冲突的好。”薄永昌反过来劝道。
江星河听他提到父亲,书本在手中颠了两下,默默的坐下了,只当刚才没说过那几句话。
过了一会儿,江星河伏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戳了戳薄永昌的后背,对他道:“薄永昌,你平日学习已经够刻苦了,现在能不能把书放下歇会儿?听你娘说,你每晚都跑到外面借光学习,半夜才回去,难怪你最近总是乌眼青,一张脸憔悴得像是随时都能找张床睡下,睡下就起不来那种!”
薄永昌回头看看他,神情郁郁,叹道:“十年寒窗,时日无多了,来年春上就要进京考试……江兄,你也抓紧点吧。”
江星河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笑道:“过几天是我生辰,到时候请大家来我家坐一坐,聚一聚,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来啊!还有正初兄,你,还有你!”
他指了一圈,除了薄永昌和陈正初在看书,旁边几个都在睡觉,于是他也又趴下了。
石俊从外面回来,提着个装水的竹筒放到薄永昌面前,拉了拉江星河的胳膊,“走!玩蹴球去!”又分别拍了拍薄永昌和陈正初,吆喝着坐在后面的沈明德,“外面凉快的很!风大!别坐教室里闷汗了!踢球去!”
“走!走!”沈明德扔掉拿在手里扇风的一把破蒲扇。
江星河看一眼窗户外面随风舞动的柳枝,又被石俊拽了一把,遂起了身。
“薄永昌?陈正初?”石俊催促道。
陈正初笑着摆手,薄永昌则摇摇头。
“别管这俩书呆子了!咱们走!”江星河道。
到了教室外,凉风拂面,确实比教室里舒爽许多。
除了他们几个,教室前面的空地上还有别的学生们分成两拨在玩蹴球,你追我赶,你跑我堵,战况激烈的很,虽然大家满头的汗,呼哧呼哧直喘气,但玩的很过瘾。
江星河捋起袖子,原地跳了几下,又压压腿。
在石俊跑去取蹴鞠的时候,他看到秦茂和牛元忠、李经义三个人从教室另一边绕了过来,三人边走边说着什么,秦茂还面色不善的在牛元忠身上踢了一脚,被李经义赶忙拦住了。随后他们三人走到一棵梧桐树下,盘腿坐到了地面上,秦茂扭头对牛元忠说了几句话,牛元忠点点头,站起来走了。
石俊拿来了蹴球,江星河也就收回了视线,按照每个人的实力,将大家分成了两队。
外面难得有风,大家也都很卖力,一会儿功夫就玩得满头大汗,身上也黏腻腻的,越玩兴致越是高昂,喊着,追逐着。
江星河寻了个空隙,又朝秦茂那边望了一眼,发现牛元忠给秦茂带去了水。秦茂坐在中间,一边喝水一边用袖子焦躁的扇着风。
江星河转头看向球筐,略一迟疑,跑过去,从筐里捡起一个蹴球拿在手里,朝周围看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随即把蹴球放到地上,冲着秦茂的方向一脚踢了过去。
那只蹴球旋转着飞快的射向秦茂。
下一刻,秦茂被砸中面门,大叫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