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
听闻贾环所言,连气度如渊的陈逸生,嗓音都忽然变得沙哑起来,一双老眼紧紧盯着贾环,道:“宁侯,不是老朽不识抬举,多疑多心。.只是……
这等好事,怎会轮得到我江南行商?
老朽不妄自菲薄,但也有自知之明。
在大秦,南商比不得徽商,也比不得晋商。
他们比江南行商更能吃苦,也更有心计……”
贾环笑着指了指身后一人,道:“陈老员外可认识他?”
陈逸生闻言,看向那人,眼神微微复杂起来,叹息道:“华亭李钟,老朽又如何认不得,他还要喊老朽一声姑爷爷……
论起行商资质来,他倒比沈岩更好些。
只是……”
“只是野心太大,一心想和徽商、晋商斗一斗吗?”
贾环扬起嘴角笑道。
陈逸生叹息道:“论吃苦耐劳,论雄心壮志,富贵乡、温柔窝里长大的南人,是比不过他们的。
徽地、晋地,多是穷恶之地。
他们除了行商外,别无他法。
尤其是晋地,一等才智者行商,二等才智者为胥吏,再次者方读书。
重利,甚于重名。
由此便可知,晋商到底有多可怕。
若南商皆为李钟这般心性,老朽如何没有血性,不肯成全于他?
江南产苏锦,产云锦,产玉刻,还产盐茶。
可这些却都让外地客商拿去赚了大银子,咱们本地的却只能吃点残羹冷炙。
老朽也不甘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