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觉得这位曹公子并不是一个完的书呆子,他此时像从梦中醒来,换了一副神情,居然神采奕奕的样子。
主位已经坐满,祝婆婆朝下面招了下手。
一个青衣书生走了过来,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模样很普通,他手中拿着纸笔。
玥儿不知那年轻人什么身份,却听慕容七儿对史诗琴窃笑道:“这个书记员和比曹公子一比,真是乌鸦与凤凰呢!”
书记员是纪录大崋国事件的记录人员,也有人称文书,他出现在此,就是要把这次小花魁的比试记下来传给后人,包括谁人出题,出什么题,怎么评判,若有人弄虚作假,会被指责,触犯刑律严重的,还会坐牢。
祝婆婆起身清了清嗓子,道:“好,今日大风城三年一度的小花魁比试即将开始,这次我们有幸请到西平王李大昊王爷、龙图阁大学士欧阳牧大人,这,这位才华横溢的曹公子——”她介绍到曹公子时停了一下,因为欧阳大人只说带一位高人来,并没交代身份。
李大昊哈哈一笑,道:“今日在这里的,没有王爷、大臣,只有文人、骚客,本王粗俗,就当个骚客好了!”
众人只觉好笑,却不敢笑出声。
祝婆婆开场白说完,便将主持交给欧阳牧。
欧阳牧起身捋着胡须道:“古人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江南历来是风雅之地,但我大风城之繁华多情,何曾输于江南,不是有诗赞曰,曾观沧海难为水,除去梁园总是村。”
这梁园乃是大风城的美景,有七台八景之说,欧阳牧这么说,是比喻大风城远胜江南。
“小花魁之争,既为大风城之盛事,亦是我大崋国之佳话,所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
曹公子笑道:“欧阳大人,原诗乃是思之如狂吧?”
欧阳牧点点头,道:“念起来好听,老夫改一字。”
曹公子竖起拇指赞了一声。
李大昊听得头疼不已,他是大老粗,对欧阳牧和曹公子掉书袋的行径实在不堪忍受,不由重重咳嗽一声。
祝婆婆心里暗笑,小花魁本就是舞文弄墨,你要我请你来,却受不得这份酸腐,怪谁!
王娘看到祝婆婆志得满满的样子,心里暗恨,这些年的小花魁,至少有一半被三生阁揽去,自己在这里混了二十多年,还一次未得,而且今天玥儿要是垫底,她就会被赶走京城。
欧阳牧哈哈一笑,他明白李大昊是催自己开始,便道:“好,如此,今日小花魁的比试便开始吧。”他一抬手,座位上三个少女一一拉下面纱。
这三位少女长相都楚楚动人,玥儿看到她边上那个慕容七儿和她年龄相仿,长得十分水灵,柳眉杏眼,樱桃小口,尤其肤色白皙、透明,仿佛吹弹得破,但玥儿感觉自己好像哪里见过她。
那史诗琴是丹凤眼,她脸盘略大,所以精心梳了个朝云近香髻,玥儿觉得她的相貌和慕容七儿比,要略微逊色,而朱梓怡则梳了个双丫髻,一副俏皮天真的模样,她的相貌在慕容七儿和史诗琴之间,眼神灵动,别有一番风情。
只是这三女的妆容都化得过重,小小年纪,就带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风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