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沃夫少校很快就从炮声大小判断了战斗离部队的距离:“战斗就在前方山谷!”
少校的判断没有错,炮声来自侦查队和普鲁士第二集团军南下进入波西米亚北部突前部的接触地带。司令部的会议中并没有意识到,与普鲁士的接触会来得那么早,好在侦查队试探出了普鲁士军队的位置。
前线没有迟疑的机会。
即使步兵营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整个第三军的指挥官也很快下了军令。在炮声出现后的十分钟内,传令兵就骑着军马带来了命令:“第三军所有人抓住战机,向前突进!”
军令如山,克拉沃夫反射性地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刀锋直指炮声来处,怒吼道:“克营所有人,跟随我向前突进!冲!”
见少校紧随前方部队冲了上去,所有人也都跟着喊道:“冲!!!”
叫喊声并不齐整,但因为声音响亮,拖音也够长,给人一种非常振奋的感觉。而且这些士兵也不是光喊口号而已,每个人都像发了疯一样向前方急行军。没人知道战场会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敌人,他们只知道跟着队伍冲锋就对了。
至于遇上敌人是给步枪上膛直接射击,还是装上刺刀拼命,那就等真遇上了再说。
利托克瓦是随军医生,肯定得一起冲锋。他的军马还算不错,没有被这些叫喊声吓住,但骡子就不同了。那头矮上一截的运输工具远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强大,死命拽着才肯勉强往前走。
他只能把骡子交给一位士兵,自己带着最简单的包扎工具先跟上队伍再说。
所谓的冲锋就是无氧下的极速奔跑,人终究还是碳基生物,极限就摆在那儿。
士兵们大都缺乏锻炼,身背干粮和枪械弹药进一步拖垮了他们的耐久力。整个冲锋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刚开始只是一小部分人停下脚步,慢慢的开始向后扩散,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传染了整支行军队伍。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么做无可厚非时,沉寂了许久的炮声就响起了第二、第三声,爆炸所带来的黑烟也渐渐从前方谷地升腾而起。
渐渐的,密密麻麻的枪声也开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它们就像注入他们体内的兴奋剂,第二轮冲锋开始了
火炮从18世纪的实心弹发展到了现在的开花弹,简单的一炮就能带来成片杀伤,是步兵最畏惧的武器。而那些炮兵也会配备近距离的霰弹来防卫自己,他们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精准度。
普鲁士的炮兵并不像他们的步兵那么训练有素,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需要归结于炮兵指挥官们对滑膛炮的迷恋情结。
这让炮兵武器的更新来得非常晚,也不像步兵来得那么彻底,严重拖延了士兵的训练速度,也同样拖延了普鲁士对炮兵战理论的研究。
但这些因素并不会带来太大的劣势,只要能选好炮兵阵地,开启成片的炮击攻势,这些滑膛和线膛混编的火炮群还是能带来有效杀伤。
奥军的骑兵首先发现了对方的炮兵部队,在下令传回命令的同时,骑兵队队长“果断”下达了冲锋命令。
命令本身没有错,快速机动的骑兵只要在距离允许的情况下就能冲散炮兵队伍。只不过,他严重低估了对方的火炮的数量以及参与防守的步兵团火力。
这是一支前来寻找阵地的炮兵队伍,由普鲁士一支步兵团参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