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艾德尼尔森眉毛一挑:“从症状来看,她的癫痫似乎更像是一种反噬,也许是我们的驱邪术太过刚猛,刺激到它了。”
“也许吧。”
玛丽安娜也是被刚才桑蒂尼夫人的奇怪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抚摸着巴斯特的毛发缓解压力:“现在桑蒂尼夫人怎么样了?刚才的反应实在太可怕了。”
“抽搐已经结束,不过头痛还在。”
“唉,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将剩余的驱邪术进行下去.”
驱邪半路出了这种事,即使病人再有信仰也会怀疑驱邪术的可行性,至少也会像艾德尼尔森那样质疑玛丽安娜的水平。玛丽安娜也知道自己没了机会,这些也只能是事后的自我安慰罢了:“她会好起来的,对吗?”
“我们会尽力的。”艾德尼尔森点点头,同时欠身说道,“伯爵夫人,我现在需要去看看我的病人”
玛丽安娜一点就透:“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让我给你叫辆马车吧。”
“不用麻烦了,有诺拉在。”玛丽安娜抱着巴斯特走到门前,“如果可以的话,等治疗告一段落请一定把后续情况告诉我。”
“一定。”
此时的卡维、马西莫夫正站在内科病房里,面前是正在忙碌的内科医生和护士。
对于桑蒂尼夫人的病症,内科还一头雾水,从上至下都认为是某条漆黑深海里的八爪鱼之魂在作祟。但作为更信任眼前现实的外科医生,门旁那一老一少的观点倒是达成了基本一致。
只不过这种“一致”里,有太多卡维引导的痕迹。
“你说的肿瘤转移难道就是顺着淋巴管道进行转移?”
“体内除了淋巴管道,还有血管。”卡维说道。
马西莫夫倒吸口凉气,低头深思片刻:“肿瘤本来就需要血液供应,这么想的话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那么硕大的肿瘤真能转移到那么远的地方么?”
“左侧乳腺癌,左上肢骨折,头痛的位置也靠近左侧,这不能算远吧。”
“什么?骨折部位也是肿瘤?”这让马西莫夫有些始料未及,“我检查过,症状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骨折而已。”
“病人才30多岁,又只是在平地摔了一跤,骨折几率并不高。”卡维解释道,“就算真有骨折也应该是在更细的前臂,而不是粗壮的后臂。除非正常的骨骼已经受到了一定的破坏,这种破坏增加了骨骼的脆性,最后导致骨折。”
整体来说,马西莫夫还是信任卡维的。
但信任更多的还是建立在手术基础上,比如在腹腔手术和乳腺手术中,卡维在奥地利外科界已经闯出了不小的名堂,马西莫夫几乎是以平辈姿态来看待眼前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