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清点完钞票,又把钱退了回来,同时指向窗口上方的告示牌:“今年接下去的票都涨价了,你要的那个看台现在得2万一套。”
想要平复花钱带来的刺痛感,就只有不停用“积累更多人脉”来麻痹自己了。只是这种类似洗脑的方法收效甚微,他在甩出2万法郎时有多咬牙切齿恐怕只有身在周围的人才能感受到。
这种看法很无趣,同时也是她这些年经营社交圈的必然结果。想要成为真正的交际家,就得将“阶级”这个蛮横到需要彻底排除异己的肮脏概念,列为毕生的追求目标。
看看这宛如城市风景线的夫人看台吧,就像一座精心装扮的法式大花园。【1】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要入不敷出了,就算再丢脸也得找大公继续申请.”
和阿斯的窘迫不同,早早落座夫人看台的梅拉妮和其他名流夫人小姐们没有这种顾虑。她们成为俱乐部会员完全是沾了父辈和丈夫的光,来这里除了小小地赌一把外,更多还是炫耀。
“买不买?不买下一位!”
原本阿斯觉得加入骑师俱乐部就和加入艺术家联盟俱乐部一样容易,就算有困难也不该是障碍。
所以他才那么渴望进入骑师俱乐部。
但杜多维尔公爵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之前三次申请全部被拒,包括去年年末在梅拉妮的沙龙上。反而是卡维,在离开后得到了杜多维尔公爵的赞赏,说是下次遇到要好好聊聊,说不定会考虑让他加入。
阿斯站在售票窗口,肉疼地掏出了1万法郎:“给我一套季票。”
梅拉妮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红宝石项链,忍不住看向周围,对那些羡慕至极的目光很满意。
这便是阶级才能带来的优越感。
当然,想要一直受到丈夫的庇佑,就得忍受丈夫的其他行为。美其名曰浪漫开放,实则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在无视了不远处丈夫和交际花的打情骂俏后,她找到了刚进场的阿斯:“人来了吗?”
“来了来了!”阿斯马上面露喜色,“我进来的时候刚看到她的车队。”
“好。”梅拉妮拉开折扇,轻轻扇走脸上的不悦。
不一会儿,一声洪亮的喊声响彻赛马场:“玛蒂尔德·波拿巴公主殿下驾到!”
乐队刚起了调便被人叫停,47岁的公主款款走进会场,夫人看台马上就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只是这些声音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就被一阵阵窃窃私语和笑声所替代。
玛蒂尔德的穿着还是那么华贵,花团、鸟羽、宝石一样不少。与以往不同是,她并没有带侍女,而是带了一位刚刚20出头的男性伴侣。【2】
这绝对是一张足以称得上帅气的脸孔,轮廓分明,五官精致。浓密的棕褐色波浪长发像是受到浪漫主义风暴洗礼过一般,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那双四处观察的黑色眼睛,像是个受尽爱宠到有些忧郁的兔子,小心翼翼地观望着周围,不敢有任何别的动作。
<divclass="contentadv">女性看台上来了男人,还是个那么帅气的男人,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最后也只有梅拉妮敢率先开口:“这位就是您之前提到过的?”
“是啊,叫罗切斯特,24岁。出生在匈牙利,以前去过莫斯科、伦敦、维也纳和米兰。”玛蒂尔德找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拉着罗切斯特的手,笑着说道,“兜兜转转了好些年,终于确定要在巴黎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