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并不在意这一行为的目的,眼里只有身体健康四个字:“皇后陛下,恕我直言,饥饿疗法并不算过分,只要摄入量能维持正常生活就是被允许的。健身和运动也是可行的,身体确实需要足够的运动才能保持健康。但两者互相叠加就不行了,它们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您太累了,刚结束波西米亚的巡视就去了巴黎,现在又要担心皇子的教育和布达佩斯的民意.”
说到这儿,她不免想起爱琴海上的科孚岛,那是一幅梦幻般的画作。
“可我本来就不想要它们.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伊丽莎白不明白,吃进去的食物也只会在身体里走个过场,最后排泄掉。为什么人一定要吃东西,不吃东西也应该能健康才对。鉴于卡维如今在医学界的名望,她还是选择了半信半疑,如果只是个普通外科医生,她绝不会听从这种意见。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强。”卡维强调道,“从外科角度来看,人的肌肉会随着运动逐渐消减,只有补充肉类才能维持住它们。”
要不是两年前提交了极为正式的书面声明,让弗朗茨在她和贡德勒古伯爵之间选择一個留下,皇后恐怕永远不会回维也纳了。这份等同于独立宣言的文件,让她重新获得了正面对抗皇宫保守势力的力量。【2】
她想说弗朗茨,正是这种直入皇帝心底的美貌才帮她获得了现如今的权力,但话到了嘴边却没能说出口。
内科不是卡维的强项,但基本判断还是能做到的。卡维先稳住她的情绪,尽快看完了所有病历记录,也发现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您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您的饮食起居和日常生活习惯都太过极端。”
“卡维医生,我希望你能明白,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头晕得厉害,也有咳嗽,但感觉和六年前完全不同。”伊丽莎白拿起手绢挡着嘴,小声咳嗽了起来,“我很清楚,自己确实病了。”
这是伊丽莎白第一次真正谈论自己儿子的经历,也让卡维基本明白她为什么会常年染病。
卡维还没开口,伊丽莎白就做出了解释:“那是几年前的诊断了,当时肺结核确实很严重,传言都在说我快死了。好在已经康复,而且因为玛丽安娜出现在维也纳,我的精神状况也好了不少”
“然后呢?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了吗?”
卡维上前两步,获得了她的允许后用手搭了额头,然后又让贝格特取来了温度计:“38℃,有些发烧,可能是巴黎忽然降温着凉感冒了。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肺结核的复发,总之您需要彻底的休息,布达佩斯肯定是去不成了。”
“我也不想回维也纳.”
卡维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不想回维也纳,而是不想见到皇宫里那些条条框框,还有那位婆婆。他想了想,建议道:“那就在瑞士待上几天,苏黎世大学医学院里也有不少医生,医疗条件不算差。或者,也可以写一封信,让斯科达教授赶来帮您诊治。”
“瑞士.”伊丽莎白叫来女侍官玛蒂尔德,轻声吩咐了两句,“好吧,就先在这儿留住几天,希望身体能有所好转。”
站台外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刚开始,卡维的突然离开只是列车停靠期间的小插曲。但随着时间推移,没人在意的小插曲变成了命运交响曲,有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无力感。
他们各有各的计划,不管谁占先,只要卡维还在苏黎世就有办法。
<divclass="contentadv">可要是卡维走了呢?
最遭殃的就是维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