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出门之前看了眼挂钟,十点都没过,3小时也就是下午1点,手术估计是等不到了。就算真能忍到上手术台,之前也极有可能出现大出血。
短短的十几步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简单的“叫医生”,而是找到卡维。虽然不了解法国的产科能力,但在这大半年的工作中,她亲眼见证了卡维的强大。
如果连这个男人都没办法,那就只有等待上帝降临才有机会。
这时的第二手术剧场正按平时的流程准备手术。
考虑到这里是巴黎,并非熟悉的维也纳市立总医院,面对法国外科界,第一次陪卡维上台的几位助手都有些紧张。而这种紧张都被一一反应在了对物品准备的要求上。
得亏是法国巴黎,人手物资都足够,才能满足卡维所谓的无菌方案,在验货的时候没有疏漏,一些无法满足的地方也应对得很合理。要是换成别的小国或者小城市,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昨天要求的清水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5L。”
“是清水吧。”
“放心,是真正的清水,煮沸后沉淀后去掉了杂质。”
“纱布和器械经过高温熏蒸了么?”
“每一张纱布都经过了高温熏蒸半小时,我们准备好了一整桶。器械的话.”
“器械也得熏蒸,还得经过酒精或者石碳酸的擦拭,再用干净纱布隔绝空气保存,我们带来的器械不都是这样的吗?”赫曼一时间没想起善望的名字,只得来回巡视现场,直接找人,“之前让那个谁.叫什么.哎,中国人!过来一下!!”
“怎么了?”
善望知道自己辈分低,能力也差,并没有第一时间重申自己的名字:“器械方面卡维医生之前也说过,可是我们这里没有维也纳的大锅,很多像拉钩那样的大器械放不进去,只能靠清洗+擦拭来消毒,然后分开保存。”
“原来是这样”赫曼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昨天都想着今天手术的事儿,我忘了。”
“善望,善望·钟。”
器械之后就是手术床,对比维也纳已经普及开的可调节床架,这里依然是木板一块。不过法国方面应对得还算不错,用垫子很快就改出了可倾斜床板,用来对抗大出血。
“只能先这样了,如果中间有需要,我们一起花点力气改一下倾斜方向就是了。”
“就是为了不让外人进入手术区域,所以卡维医生才在手术床上动了心思。”
“大不了我们也洗手戴手套和口罩,只要能解决床板角度变动,其他都没问题。”
硬件不如意也很常见,他们也经历过战场简陋环境,没必要过分苛求:“行吧,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