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的所谓昏迷,其实压眶反射、腱反射、对光反射都存在,只是反应迟钝罢了。这些东西都是人为判断,也确实没办法作为明确诊断的关键性证据。
至于呕吐可以归结于酒精,失禁抽搐则都是颅内出血压迫额叶的常见症状。尿失禁本身也可能是液体大量摄入后出现的充溢性尿失禁,这点卡维没办法判断。
不管怎么说,谢巴斯托的苏醒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在其他人眼里,卡维的反应并没有体现出这种惊喜,因为他没有像其他外科医生那样第一时间让护士去找乙醚重新麻醉,而是反其道行之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谢巴斯托先生,谢巴斯托先生,快醒醒!”
“卡维医生,现在还在手术呢。”
“嗯,我知道。”卡维根本没领会别人的意思,继续喊着名字,甚至不惜假借着某位姑娘的名义,边喊边拍打他的脸,“谢巴斯托!局长先生!莎拉娜小姐带着白兰地来看你来了,快醒醒啊!”
说了没几句,呼喊就有了反应,谢巴斯托双手开始动了起来,接着是脸部肌肉,再接着是眼皮.
塞迪约看着即将苏醒的谢巴斯托,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做法:“卡维医生,你不认为在现在这个年代,强行中断麻醉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儿么。”
“手术的痛感只存在于头皮,现在清醒确实有些不人道,但至少比20年前直接锯手脚来得好。”卡维让护士去找来了乙醚,但却少了关键的东西,“我也没说不做麻醉,只是麻醉的方法不同.对了,这里有喷壶么?”
“没有,应该在仓库吧。”
卡维脱下手套,重新拿起剧场旁边的油灯,查看起谢巴斯托的眼睛:“去找!”
“可我要看着水蛭。”
“让它们在里面慢慢分泌唾液吧,你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两名护士本来就各司其职,让佩昂去拿器械的时候还说走任何一个都不行。结果才几分钟的功夫,卡维就变脸了。护士嘴里有怨言,但手术还要进行,她们必须服从调配。
卡维明确了谢巴斯托的对光反射,继续喊道:“局长先生,醒醒,局长先生!”
“.嗯.额嘶”
谢巴斯托慢慢抖动眼皮,只觉得面前是一片朦胧的金色光幕,灯光扎得他很难睁全眼睛。全身无力,想动又动不起来,就像一台摆了十多年的老旧机器重新被人添了一铲子煤炭。
“我我这是在哪儿?”
“主宫医院的手术剧场。”卡维抽了好几根绳子,开始绑住他的手脚,“伱在化装舞会上摔了一跤,脑袋磕破晕了过去,睡到现在。”
“哦嘶.”谢巴斯托感到头疼,想要抬手去摸摸脑袋,发现已经被卡维快速地绑在手术台上,“这是.”
“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卡维笑着说道,“只是防止你乱动做的保护措施而已。”
“手术剧场.”谢巴斯托的脑子终于对词汇有了反应,“手术剧场?你们在给我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