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说到这儿,他才改回了意大利语:“我叫博蒂尼。”
这才是全场唯一一位真正来自意大利的医生,相比于其他人所用的拉丁语,他说的意大利语更自然。当然,对方本就听不懂意大利语,只要能说上两句,然后给德语带上意大利口音就行。
整个伪装行动是由卡维提起的,运用的不再是护卫队的战斗经验,而是医生的身份和掌握了多国语言的优势,毕竟法语和拉丁语都是医生必学的语种。
而那些护卫队士兵和护士则假装成这里的当地人,以没有马匹和身患疾病为由留在了这里。
在疾病上卡维也花了心思,没用霍乱和黑死病。因为前者需要时刻上厕所,而后者的传染性和致病性都太过凶猛了。十多个黑死病,不死人是不可能的,甚至考虑到传染性,这些普鲁士士兵说不定会直接选择“人道毁灭”。
思来想去,卡维选择了更好伪装的肺结核,只需要躺在床上咳嗽就行。
要不是对肺结核的研究几乎为0,没人知道结核菌的传染途径,说不定连问话都免了。好在护卫队那些人经验丰富,能被卡维挑中的护士们也是聪明人,几轮询问下来都没有露出马脚。
但想要完全骗过对方并不容易,尤其是这种群体行骗,准备时间也极其有限,要做到完美几乎是不可能的。
考虑到门德斯坦因一直在怀疑,采血人直面所有士兵,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最容易通过考验的人非博蒂尼莫属。
事情也正像卡维想的那样,门德斯坦因在听到他那口意大利语后,马上放弃了追问:“你觉得手术能成功么?克雷格能撑过去么?”
“手术有难度,不过我相信卡维”博蒂尼习惯性地先说了卡维的名字,马上补充道,“.还有奇诺老师的技术,他们是我们医院里最强的外科医生。”
门德斯坦因见过太多因为大腿受伤惨死的士兵,心里还是没底:“他能活下来么?”
博蒂尼拿着手里的针筒说道:“这就得看你们的血够不够多了。”
血管是遍布全身的中空管道网,血管外科就像是管道工。
早些时候,血管外科因为材料和血流理论上的不足,做的都是查漏补缺、修复管道畸形的工作,主要对付的是外伤、血管瘤和下肢静脉曲张。
随着对血液的认识逐渐增多,血栓成了血管外科的新课题。
从早期处理静脉曲张、19世纪末的血管修补、20世纪初的血管瘤拆弹,到1946年的血栓-内膜切除术治疗外周动脉硬化闭塞症,再到1965年用导管扩张狭窄股动脉开创血管腔内技术,随后还有球囊、支架,以及自体血管移植、人工血管.
血管外科之于现代医学而言就像血液之于身体,虽然在医院科室表上看不到,更不会有病房,但却早已融入进了各个外科科室之中。
科学不断向前,让血管外科延伸出了各个分支,而外科医生的创新思维和手段则能让这些分支发挥出出人意料的绚烂色彩。
此时教堂内正在积极采血配对血型,而忏悔室里则在尝试一种很新的东西。
“股静脉缺损超过8cm”卡维再次用尺子丈量了距离,“将切口拉长到20cm,我要多取点大隐静脉,翻倍取!”
“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