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边,父母二人已经吃过了晚餐,父亲克里希正在看报,埃伦娜则在享受最后的甜点。见是儿子下楼,埃伦娜便笑着放下了汤匙,问道:“睡得好么?”
“嗯,还不错。”
“你这身穿着是要出门?”
“今晚约了人,大概1点前能回来。”贝格特知道父亲的家规,连忙说道,“下午已经睡得够多了,不消耗掉一些精力晚上肯定睡不着。”
克里希倒是没有反对,换了手报纸的版面,问道:“是真约了人还是觉得在家里待得不痛快?”
“我怎么会骗你呢,真约了人!”
“谁?”
“梅伦和萨尔森,还有汉斯先生。”
“汉斯.你怎么又去他画室了?这周已经第二次了吧?”
“也不一定去画室,可能是去些别的地方。”贝格特解释道,“还不是为了林业局要求的城市公园雕像,汉斯先生主管着雕像的画稿,说需要激发一下灵感,让我们陪陪他。”
他走到桌边坐下,戴上方巾,拿起刀叉,刚要去切盘子里的香肠便被克里希瞪了一眼。
“哦,父亲.”
“这是规矩!”
贝格特没办法,只得坐正身子默默祷告:“天主,我们为您赏赐的一切,感谢您。愿光荣归于父、子及圣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直到永远。”
埃伦娜见儿子确实饿了,便让仆人切了块猪肘肉送了过去:“这是泰德先生专门吩咐厨房做的,快尝尝。”
“真香!”
晚餐并不热闹,父亲在场,贝格特不敢放肆,刀叉的声音被严格限制在了最低限度。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把眼前的食物一扫而空,然后上车火速去往约定好的地方。
可惜今天注定是他倒霉的日子,克里希随后的一系列提问都正中红心。
“你中午才回来,也不说说那个匈牙利人怎么样了。”
“拉斯洛先生?挺好的。”
“得的是什么病?”
“用医学用语来说是,严重的‘食物相关性口腔黏膜炎’。”贝格特咽下一口蘑菇汤,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火腿,继续说道,“不过后来蔓延到了咽喉,也就是脖子,还出现了短暂的窒息,就像被人掐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