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用鸦喙钳夹闭住血管,截断血流。”
“.能不能再说具体一些?”
卡维有些无奈:“已经很具体了。”
“卡维医生,你或许误会了。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伱是如何只靠一盏烛灯,在一片溢满了鲜血的脖子伤口处找到出血点的。要知道伤口虽然有十公分,但并不算太长,你当时可就只有一个人。”
“太匪夷所思了。”
“虽然不太礼貌,但我还是得怀疑病例的真实性。”
听了这番话,卡维总算“跟”上了他们的思路:“哦,你们问的是这个,我让李本先生自己拉的勾。”
说完他就模仿李本当时的动作,做了一个两面开弓的模样:“他帮忙拉的勾,暴露出足够的视野,我嘴里叼着蜡烛就能提供亮光。接下去只需要用手指堵住血管缺口,吸干血液后鸦喙钳再跟上,就能止住出血。”
“原来如此。”
“这大概就是年轻人的临场反应吧。”
“太神奇了,有种让我梦回十多年前还没有乙醚的时代”
“病人就在医院躺着,当时的情况也都在警察局备案,如果诸位不信可以去查。”卡维也累了,懒得再和他们扯这些手术之外的东西,“还是那句话,信不信随你们,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们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操作。”
在卡维眼里,大血管止血只是外急手术的基本功,因为车祸外伤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如果连大血管止血都做不好起码有一半外急伤员得死在清创室里。
但这个基本功到了19世纪却是打翻所有人思路的全新技术。
技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想要熟练掌握需要先记住详细的颈部解剖,然后再靠大量颈部外伤病人慢慢实践。当手指熟悉了皮肤肌肉的触感,血液流淌时的感觉就会变得越来越明显。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超纲了。
为了平息议论,也为了给自己降降热度,保持低调,卡维不得不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然后把止血的功劳分了一半给上帝。
“或许真是天主保佑在那时赐予了我一双能够救人的巧手,反正止血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等我找到了破口,发现血凝块已经把缺口堵住以后,我也没再做血管缝合.”
说到这儿,卡维忽然想起了环甲膜穿刺:“哦,对了,因为颈部压迫止血的缘故,李本先生的脖子周围产生了严重的血肿。肿胀反向内侧压迫了气管,造成呼吸困难。我为了方便急救,就先做了一个类似气切的小手术,重新开放了气道。”
众人只知道这是一台复杂刀伤止血缝合,再加上拉斯洛的气切,可没想过在当时的凶案现场竟然还有气切。
“你说气切是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