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命而去,只余适才禀明事宜之偏将在前,待得众人离去,那偏将才驭马近前。
“将军...适才那人口信...言...言...”偏将似有难言之隐,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高登眼神微凛,厉声开口:“行伍之人,扭捏甚,说!那人口信到底为何,让尔等如此!”
听得将军此言,偏将不敢再有隐瞒,如实答道:“那人口信说...说单将军已叛国投晋,故而才封了雁北城,想要与晋军里应外合,将我齐云十万大军剿杀在雁北城外。”
“什么!你再说一次!”高登小眼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马上立起身子,近了偏将身前,一把揪起偏将胸甲,厉声喝道。
明明是初春,雁北尚寒,但偏将已生出冷汗,深知自己之言,若无凭据,构陷雁北军指挥使,乃是大罪,但兹事体大,又怎敢隐瞒,只得尽力压低了声音,再度禀来。
“那人言,单将军封了雁北城,向北晋投诚,想要将我雁北大军困死在雁北城外。”
高登呼吸急促,小眼失神,不觉松开了偏将胸甲,坐回马背之
上喃喃开口:“这...怎么可能,那晋主能许下什么重利,让单斌不惜背上叛国之名,也要如此。”
口中喃喃,心中随即联想到刺杀一事,若此事是真,自己接任北境统将之位一事,尚未昭告,他单斌又何必急于对自己下手,这可说不通...若此事是假,这通风报信之人,为的又是什么...
高登心中乱作一团时,身后有军中传令士卒快马来报,直言陈医官请将军速去。
担心徐安,高登暂敛心中思绪,令偏将继续执行赶路之令,自己则回马去往老陈处,查看徐安伤势。
军中本就一辆马车,可却在那女刺客夜袭下,早已被毁,此时只能撕裂营帐,栓于前后左右四匹战马之上,让徐安躺于其中,以作简易步舆用。
见是高将军前来,老陈忙唤士卒暂止前行,迎上前去急切开口:“将军,适才我看行军已缓,可不能停,虽我用真气护住他心脉,但也快撑不住多久了...”
高登并未将偏将禀报之言说与老陈商议,是因此事太过重大,牵扯的乃是统军大将,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高登也不敢随意妄言,听得老陈提起暂缓行军之事,只将话题转到伤重的徐安身上。
“你不是说能撑得住三五时辰吗,为何现在...”
“高将军,我的真气是能护住徐将军三五时辰,可...徐将军受伤太重,若再以真气传入他体内,只恐他撑不住
了。”老陈眉头紧锁,如实回道。
高登一张面孔已冷的让周遭士卒纷纷低头避开,不敢直视自家将军的目光。
“传斥候。”高登沉默片刻,冷言开口。
盏茶功夫,斥候已拍马而来,单膝军礼,高登眼神不移,盯着面色已微微泛青的老徐,沉声问道:“距雁北城还有多远。”
“不足十五里!”斥候如实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