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危机暂时解除,咫苏梅回首望见尺天涯身上的伤口,感受的到他心中的痛,并未开口,忙上前轻轻的握住了尺天涯的手。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尺天涯终于回了些神,适才被奎叔奎婶的死激的失了神志,全然没有顾忌生死,直到被咫苏梅握住了手掌,尺天涯这才醒悟过来,奎叔奎婶已是死了,可自己还要照顾活着的人。
望向咫苏梅关切的眼神,尺天涯手掌用力握住了咫苏梅的手,开口道:“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接墨者令,奎叔奎婶就不会死,大家也不必以性命相搏。墨门早已没了,你我都心知肚明。”
咫苏梅见他的伤口还在流血,取出止血散,洒在他的伤口上,从身上扯下布条,将尺天涯的伤口裹住,轻声开口道:“咱们不是为了墨者令,而是为了清理门户,不让他们再为非作歹,天涯,那万钧的身后还有千万百姓的性命不是?”
似是被咫苏梅的话语点醒,尺天涯的眸子又亮了起来,看到仍在负隅顽抗的墨门叛徒,眼神愈发坚定。
“对,不能再让他们为非作歹。”
尺天涯喃喃自语之时,却听得这处林外,忽然响起拍手之声。
众人侧目望去,却见一红袍之人立在远处,轻轻拍掌,似是在为适才的厮杀喝彩。
而他身侧还有一蓝袍之人,手中赫然提着一个白色灯笼,灯笼之上以红色朱砂赫然写着三个大字。
“风凌当。”
——
柳、费二人伏在雪中,静静的望着驾马在这狭长谷道中前行的三人。
费魏狐疑的望着那个骑马当先的短须汉子,扭头向柳飘飘开口道:“画像中,万钧不是个长须中年人,你看这三人,两个年轻人,只有中间那汉子的年纪稍长,可也不是长须之人。”
柳飘飘冷笑道:“费兄,还记得驭岭寨外,那个胡豹说什么吗。”
费魏猛的想起,胡豹曾言,万钧差人假扮自己,而他却走小路,似是想到什么开口问柳飘飘道:“你是说,这人就是万钧,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将自己长须剪去?”
“既然是要引咱们上当,自然是要那假扮之人装的越像他越好,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消息已经走漏,如今他将人手都调去了小楼峰,自己却带着两个贴身护卫来走小道,老天要将这等功劳送到你我手中?”柳飘飘稍加思索,开口对费魏说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费魏听到功劳二字,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仿佛看到了青苍阁在向自己招手。
本欲再耐心等待的费魏忽的瞧见三人中行在最后的顾萧,那身黛色大氅相较于万钧和严彬二人,显得尤为醒目,虽说大氅的颜色与那日柳庄不同,可这人的身形也同样与那夜探柳庄之人如此相像。
费魏转头,见柳飘飘未曾发觉,暗自留了个心眼,当日柳庄大火之后,自己细想也太过蹊跷,等下取了万钧性命,自己要留下这人一命好好询问一番。
瞧见三人已行的近了,柳飘飘向着身旁费魏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蒙面,费魏取出一枚飞镖,运足内力,向着那短须大汉的咽喉处发去。
行在万钧身后的严彬,随着行的时辰愈久,就愈发怀疑顾萧的计策太过儿戏,自己不该轻信于他。
正自顾自的在心中暗想之时,却听到锐器破空声传入耳中,心中一凛,严彬手中单刀已出鞘,身形随之踏马背而起,扑向前方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