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萧与柳庄主过招之时,霖儿已运着轻功,踏着院墙屋檐逃到了山庄之外,就在心中担忧‘木一’是否脱身之时,只听得耳边锐器破空声响起,霖儿警觉闪身,一柄虎头金刀擦身而过。
一缕秀发在霖儿眼前滑落,若反应的慢些,恐怕这滑落的可就是自己的脑袋了,霖儿心有余悸的顺着金刀方向望去。
一个中年妇人此刻正倒竖眉毛怒目望着自己,中年妇人一身劲装武者打扮,长相丑陋,就似那阎王身边的夜叉一般,正是柳庄的女主人,柳高氏。
柳高氏本在房中照拂儿子,望着儿子半死昏厥的样子。又想起自家夫君自柳庄建成,虽面上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女人的感知不会错。若自己不是手中有那令牌和自己那哥哥的威慑,只怕这柳飘飘早就与自己翻脸了。
多年来,已将心思都花在儿子柳溢身上,对儿子是百般宠溺。如今儿子被一把大火夺去了半条性命,饶是柳高氏此等悍妇,也抚着儿子面庞落泪不止,一心只想着为儿子报仇。
正伤心时,忽听得房门外护院匆匆跑向费长老住所,柳夫人飞身出院,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护院的衣领询问,得知自己丈夫找出了那纵火之人,柳高氏松开护院衣领,吩咐他差人护好少爷房间,自去房中取了那柄虎头金刀,赶向护院所说发现纵火之人处。
柳高氏杀气腾腾的杀到,只见自家夫君正与一神秘人交手,而碧衣少女跃上房顶而去,想起适才儿子院中小厮所说女子,定是此人,竟无视正与顾萧交手的柳庄主,提着金刀追着霖儿方向而去。
这一刀带着柳高氏满腔怒意,眼见那少女躲过。柳高氏暗叹可惜,随即跃下墙头,单手拔出深陷地面的虎头金刀,向着霖儿一步步逼近。
霖儿躲过这致命一刀,就已知自己不是这中年妇人的对手。忙翻身而起,从袖中拔出一柄匕首,这匕首小巧无比,开双刃中有脊,刃尖且薄,柄上朵朵桃花装饰,霖儿反手持刀凝神戒备。
“老娘就说,没两下子,怎敢烧我柳庄,伤我儿子。”柳高氏冷哼一声,握紧金刀,脚下用力,腾空跃起丈余,刀势凶猛下劈。
霖儿不敢硬接,灵巧侧身闪过。柳高氏这一刀虽凶猛,可无处卸力,刀柄余力将柳夫人身形前倾,霖儿见刀招有破绽可袭,碧绿身影如猫儿扑鼠,近身上前反握匕首,割向柳夫人持刀的手。
柳夫人并不惊慌,运起内力,反手一掌以更快速度直击霖儿面门。霖儿不得不回招自救,双臂交叉,格挡柳夫人这掌。可霖儿毕竟只有初窥境功力,内力哪里抵得住柳夫人这掌,被一掌击飞,后背直撞在数丈之外的树上,方才止住身形。
就在柳夫人以为自己一击得手,正要踏步上前擒住这少女时。只见一颗漆黑弹丸飞将过来。
柳夫人以为是姑娘使出的暗器,忙提刀翻腕,使出片片刀花,护住身前,可这漆黑弹丸却在飞至柳夫人身前爆裂开来,发出阵阵浓烟。
柳夫人暗道不好,急退几步,可过了片刻,发觉这浓烟不似有毒,心中愤恨道,这姑娘居然适才是借自己掌力拉开距离,又丢来这弹丸。
撤刀出掌,以掌力吹散黑烟,烟幕散去,这面前哪里还有那姑娘身影。柳夫人环顾四周,见得向东丈外雪地上有丝丝血迹,看来那少女已被自己所伤。
此时,一众护院从庄内赶到,看见庄主夫人提着虎头金刀,怒气冲冲,这些护院皆知夫人脾气,无人敢出声,只得原地等待柳高氏发令。
“一群没用的东西,那小贱人中了我一掌,跑不远的。我柳庄向东,便是凉州城,她若有同伙,定在凉州城接应,你等随我向东追寻。”柳夫人看着一众护院,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喝到,随即迈开步子,向东追去。
一众护院听闻庄主夫人大喝,便也撒开步子,随着夫人方向,向东追去。过了片刻,直到一行人去的远了。
适才树后雪堆中,一个碧衣身影从树后雪堆中钻出,掸了掸身上积雪,霖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招声东击西对这帮头脑简单的武夫还是挺有用的。
随后霖儿向着柳庄内自言道:“你可千万要逃出来。”说完,扯下一根树枝,踉跄着向山庄西边行去,一路西行一路以树枝将自己留在雪中的脚印抹去。
柳夫人带着一众护院向东追寻了半个时辰,仍不见碧衣少女身影,停下脚步,向着一众护院撒火大吼:“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平日里养着你们,今天两个大活人潜入山庄,你们都不曾发觉,老娘养你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