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偏将听得少年开口,方才放低戒心,目露恍然,可随即又显疑惑道:“原来如此...等等...你说什么,助你离开雁北,你只是江湖中人,亦没触犯我齐云律法,为何要离开雁北?”
“孙兄有所不知,宁王殿下突然出现在雁北城中,接管了雁北城守军与巡守军...追剿贼寇同时,还颁下军令,要擒木小兄...”于烈在旁解释道。
孙偏将听得云山雾绕,抬手道:“于兄稍等,容孙某缕一缕,木小兄乃是江湖中人,如何会与突然出现在城中的宁王殿下有了纠葛,再退一步,眼下城中乱局尚不知起因,即便宁王殿下有心要擒木小兄,也当以雁北城大局为重才是。”
顾萧见孙偏将此状,知他还不晓其中内情,便将吕残身份并残梦功之事情相告,又将自己所推侧的高登、单斌等人这连环之计,一并说与孙偏将听,直让这位耿直将军听得目瞪口呆。
“如一切都如木小兄所言,那一切便解释得通了,高登装傻充愣多年以松懈晋人戒心,而后再以单将军他假意诈降,这等谋略,这心思手段,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万将军之计吗?”孙偏将喃喃开口,不由对布下此局面之人由衷倾佩。
想起那位钦差公子,如今的宁王殿下,顾萧心中似已了然一切,轻摇头道:“万将军虽在雁北多年,
恐还不足以让高、单两位将军如此俯首听命,能不下此局者,定是位高权重,能让那位...宁王殿下,都甘愿充作棋子...”
“圣...”听得少年此言,一旁于烈已压不住心中惊诧,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将将吐出一字,就被心思稍活的孙偏将捂住了嘴来。
自知失言,冲着孙偏将感激一眼,于烈当即闭口,再不多言,又听少年继续向孙偏将开口:“无论雁北之局是何人所布,木某已尽绵薄之力...孙将军,木某此番回城,是为一人,吕残挟杨大哥逃出雁北城,或许只有他能施展追踪之法,寻得吕残踪迹。”
“你是说尺兄弟?”听少年开口,孙偏将顿知少年此来是为何人。
听孙偏将提起烟袋锅,顾萧心中稍定:“他伤势如何?现在何处?”
“木小兄尽管放心,尺兄弟就在我军中,已遣大夫诊治,他并无大碍,只是些许皮外伤罢了,事不宜迟,你随我来。”孙偏将听闻杨虎城被带离雁北,心中急切,当即开口将烟袋锅境况如实相告,随即示意顾萧两人随自己前去。
三人不做停留,翻身上马,望烟袋锅身处小院行去,过不多时,便抵小院门前,有孙偏将在侧,门前士卒皆不敢阻拦,并那老大夫皆被他挥手遣退。
入得内院屋中,瞧见尚未苏醒的烟袋锅,顾萧忙上前查看,以内力查探后,发觉果如孙偏将所言,烟袋锅
只是皮外伤,失血过多且被刚猛掌力所伤,才致昏迷,当即开口向于、孙二将开口。
“两位将军,我须得为尺信大哥疗伤,还请两位将军下令,让外人不能入此房中扰我救人。”
孙、于二人相视一言,孙偏将拍起胸膛道:“此事简单,我同于兄两人为木小兄亲护此房门,此时城中,无人敢闯。”
“那便拜托两位了。”顾萧救人心切,当下也不客套,抱拳相谢道。
孙、于两人同声婉拒谢意,随即推门而出,同守院门之外...有此二人守在外,顾萧心中稍定,当即将烟袋锅扶起,运内力为其疗伤...
“孙兄,你我二人同在单将军麾下多年,我知你平日总觉单将军太过谄媚,不似万将军、杨将军等人一般无畏无私,不屑与我多言,却不曾想到,今日你我二人,却同为一少年守门吧?”瞧着天上夜色,于烈忽生感慨,带着些许笑意,向身旁孙偏将开口。
若不是怕惊扰了身后屋内正运功为烟袋锅疗伤的少年,孙偏将怕是会当场大笑,同样抬首望着夜色感慨道。
“于兄此言差矣,我不屑的只有单斌,对于兄为人,我心中钦佩万分...若今夜木兄弟推测属实,那我不仅误会了高登,更是误会了单将军,其实我早该想到,能为雁北之将,又怎会是草包混账,又怎会被晋人轻易收买...若得机会,某定当向单、高两位将军负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