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轮就过去了,在场众人都觉得轻轻松松,像他们这些能考上秀才的读书人,怎的也不可能是酒囊饭袋。在山林里吹着小风,喝着小酒,还能看两个人针锋相对地对诗,此乃人生一大乐事。
可等第二轮第三轮也对过去时,场上已经有些人开始流汗了。
扪心自问,若是他们站在场上,估计早就对不出来,只能自罚三杯。
殷杰坐在秦扶清身旁,也不由得为好友捏一把汗。
他死死地盯着石明卓那边,盼着他早点输。
可石明卓能考上府案首,明显也不是吃素的。
“迷花倚石忽已暝。”
“吴宫花草埋幽径。”
第五轮飞花令开始,二人所对的诗也愈发偏门,出汗的人更多了。
“山花红紫树高低。”秦扶清再次吟出字序第二的飞花令,老神在在地看向石明卓。
这一回,石明卓明显慢了很多。
刚才秦扶清就发现了,做飞花令,字序第三的最难对,他就在等这个机会呢。
众目睽睽之下,石明卓慌乱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急慌道:“吴宫花草埋幽径……”
“说过!这句说过了!”殷杰连忙喊道,生怕别人徇私。
“是啊,方才就对过了,这句不算吧?”
陶洪斌轻轻颔首,“这句不算,石师弟,你还能对出来吗?”
石明卓一双眸子闪烁不定,嘴唇紧抿,手里的扇子也摇不动了,死死握着,握出一手凉汗。
“这一局,姑且让你!”
秦扶清就喜欢他桀骜不驯的模样,笑得眯起眼睛,拱手道:“石兄,承让承让。”
说罢还怜惜地摸着自己左边臂膀,怜惜道:“暂时保住你咯。”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这个秦扶清,可当真有意思。
陶洪斌摇头低笑,叫仆从把投壶用的器具都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