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曲霁月双目微红，水眸仿佛一池春色秋水，可怜得紧。
身后的男人，在为她穿衣的时候，小动作不断，直直撩拨地她无法推开他，双腿都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站不起来。
闻烛望着她的眼眸蕴着深意，瞧着面前的人儿，身体如水，眼神却仿佛一团久久不熄的火焰，反差感带来的新奇也让他的心更加沸腾。
“待在我身边吧，你的所有目标都不可能立刻找到这里，只有我可以拯救你，只要你向我开口，我们可以去到一个不认识我们的星球。”
“重新开始。”他的声音半真切半诱惑，仿佛深海中迷惑船员的海妖——塞壬，使人陷入无尽的黑暗和暗礁之中。
曲霁月嗓音哑得厉害，她迫切的想要喝水，对于他这个她根本不会同意的问题，她都不想开口说话。
她不说话，男人也不动，静静地等待着她地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秒……可能十多分钟。
两人都没有说话，闻烛或许在较着莫名的劲儿，脑袋埋在她胸口，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牢牢地捆着她的纤腰。
空气中充满了焦躁不安的浮尘跳动，目之所及之处都是无尽的黑暗，糅杂着空荡荡的夜色，眸光触及，心底凉凉的。
曲霁月驱动着四肢，跪坐在他面前，冰凉的手掌按住男人滚烫的手背，冰与火的温度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两人的心头。
“闻烛，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雀，永远也看不到高天上的蓝天，海面上的粼粼的金色，无垠的草原。”
“自由。它是一个奢侈却也伟大的词汇，而我不想它在我的字典中成为一种奢侈。”
她的声音太过苍凉，黑色的眼睛穿过雾霾霾的黑暗里，仿佛一道光在闻烛的眼前绽开，他的耳膜震耳欲聋。
“这个帝国还在等着我去重建翻新，我们每呼吸一次，剩余的时间就减少一秒，可是我们还在，我想要去替它冲锋！”
“它值得我这么做。”
自由本就是可贵的，闻烛作为一个AI，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词的深刻含义。所以——
他理应对曲霁月的遭遇感同身受，如果这个遭遇的前提不是他造就的，他会支持她为之防抗。
冰凉的温度在心底落了碎冰渣，刺锐的棱角在心中割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空洞刺骨的寒风袭来，更是加剧了“伤口”的溃烂。
他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