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初宁长安的话一一应验,杨建国着急的同时也不由得庆幸,幸好当初他听了宁长平的话,否则今天他是真的要后悔死了。他后悔都不算什么,要真是让村子里的人在饥荒里饿死了,那才是真的罪过。
宁母这么些天愁眉不展也正是因为此事。她倒不是因为不下雪而愁,她愁的是她知道明年要饥荒了,可却什么也做不了。家里有粮食,可粮食够不够多那可就说不准了。毕竟,谁能知道这次饥荒有多大呢?宁家也有不少人,这么多张嘴,到时候饿了谁都是在剜她的心啊!不过,很快,一个人的出现解决了她的难题。
腊月二十七,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宁家。
年前,按道理是不该去别人家的。可这个人不是一般人,他的到来,让宁家所有人都高兴不已。
他正是宁长安的那个朋友——路宏量。
路宏量和宁长安是同学,哦,对了,宁父也曾经教过他,是他的国文老师。他对于宁家人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只不过,这么些年他天南地北的泡面,连源水县都很少回来,更不用说是来小杨村找宁长安了。今天一大早的敲门,宁母乍一看都没人出来。还是后来他叫宁母“师母”,宁母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路宏量是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皮肤黑,身材又生的高大,虎背熊腰的。再配上他那浓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还真是有几分凶相。大概是在外奔波操劳的,他的脸有些苍老,眉眼间都是沧桑。单看不觉得,和宁长安这个白面书生站在一起,就显得格外的老了。
谢兰兰好奇的看了好几眼,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路宏量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的男人,虽然从没见到过谢兰兰,可却从她的年纪打扮上和宁长安曾经的只字片语中推断出了她的身份:“这就是弟妹了吧?果然和长安很般配啊!只可惜当年长安结婚,我竟然也没回来喝一杯喜酒!”
“你还好意思说。”宁长安在旁边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让路宏量哈哈大笑。
“我人虽然没到,礼可是早就到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说起来,老二,你还欠我一杯酒呢!”
宁母正好出来,听见这句话,知道他什么意思:“那感情好,今天你就尽情的喝!没喝好不许回去。”
“师母,嘿嘿。”没想到自己打趣兄弟的话被宁母听见,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一个大块头,看上去凶恶,刚才却很是随和的样子,现在又显出几分憨厚。谢兰兰没忍住,又看了好几眼。
寒暄几句,路宏量也说起了正事。他这次来是有原因的,要是拜访大可以等到正月,不至于现在就来坏了规矩。
宁母会意的去院子里把门关上锁起来,这样即使有人来也要敲门,否则进不来。
“长安,你要的粮食我弄到了。不过不多,粗粮有一千斤,细粮三百斤。”
能弄到这么多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宁家人听到路宏量报出的数字,都有些惊喜。
宁长安对着路宏量的胳膊锤了一圈:“可以啊!”
“那可不!男人,怎么能不行?”路宏量有些得意,“我自己也搞了不少粮食,现在都放在我家杂货间里呢!你们看什么时候拿过来,怎么拿。”
这到确实是个问题,粮食这么多,怎么拿回来呢?路宏量家在县城里头,他有货车,可以把粮食运回家,可总不能把货车开到宁家来呀!那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到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