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江湖前辈说,论剑法才智,这位夏侯前辈当是五位弟子之首,他尽获剑圣真传,只是心气太高,性格阴阳怪气,剑法剑走偏锋。更让人瞠目的是他竟然想要打败师公!这怎么可能!
不说修为如何,只说一身武艺都是师公所授,他再是聪明,感悟岂能比创造之人领悟更深,不过是拾人牙慧。有前辈解读说也许用剑的都想做那巅峰之人……
于是他也不听师命,不参与什么江湖纷争,只身一人到燕北极寒之地苦修。但一番苦修无果,难以突破师公的瓶颈。不知他又从哪听说正魔大战里魔尊和师公打得平手,他竟然突发奇想拜入魔教。
此人可谓敢想敢干,当真拜入了魔教!
拜入魔教后和当时魔教擅长剑术的长老切磋剑法。听闻那些长老都挡不了一百招,魔教教主出手才能把他压服……
但在后面的战役里,倒是没听说他杀过什么人,魔教覆灭后也没了他的消息。江湖传言说他领悟了魔教武功要义,重返燕北,在燕北走火入魔后被极寒冻死了。
这样说来,我才知道这少年竟然和我还算半个同门,怪不得我从他剑招之中看出了‘一线天开’和‘天河倒悬’的影子。以他当时的剑法而言,属实已经赢了我,赵师叔应该也不会是对手,只是是否如那位夏侯师伯所愿,已破了师祖的瓶颈却不好说,至少我应该是没那个评价资格的。”
云竹道:“那这位夏侯前辈倒真是位怪人。”
“何止是怪人,这已经离经叛道了。”云菱接口。
肖枞对这怪人的评价显然有不同的认识,他一脸认真。“竹师妹此话我也就是给你们说说,若是门内师长、弟子听了恐怕也难容与我。”
“一生用剑,就有了自己的剑道,剑道有时候和其它手艺一样也不一样,他更加宏大,却也更加微小,只有身在此道,才明白看到一流剑法的激动,便如喝了京都醉月坊的陈酿一般,饮一口便三个月微醺,若醒若醉。
就像开了另一扇窗户,看到了窗含西岭千秋雪,看到了无边落木萧萧下。越是热爱,越是难以割舍,也越是想尝尝那巅峰之境是什么滋味。
我能理解夏侯前辈只身去往北国只为极寒能暗合灵门的心法,因极寒能让人拼弃杂念;拜入魔教只为看看那地火剑法是何等凶悍。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见见这位师伯呢。”
云菱听的神往,也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肖枞会婉拒自己,他怕是已见过那动人心魄的剑法。他如此要强的人,怎甘落人后。
张子墨却还是懵懵懂懂,只想知道那醉月坊的名酿怎能让人三个月都微醺。若醉若醒又是什么一种滋味。
云竹道:“哎呀,肖师兄我才懒得知道这些东西呢,大家现在还没逃离魔掌,那魔教没有信誉的,万一来个一拥而上,这钟毓小哥哥岂不要遭?你快说说!”
肖枞笑道:“什么钟毓小哥哥,据我所知你应该和我子墨师弟同年今年都二十二了吧,那是大姑娘了,钟毓应该还不到二十呢!”
云竹也难得红了脸,“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师姐泄露的!行吧行吧,那你继续说吧。”
肖枞转回了话题,“陈岳应该是见识过我那位夏侯师伯的剑法的,说不定还在当年那一批魔教长老里过过招。
陈岳只说要放我们离去。
又吩咐邓芝他们收拾行李,邓芝他们虽然忿忿不平,只是惧于钟毓的剑法,又自忖劝不动陈岳,就乖乖去搬行李了。
这一次又不知道往哪里退去,魔教覆灭,一败再败,在竹林外又死了那么多患难与共的磨教弟子,仿佛生于天地,却被天地放逐。一种无家可归的情绪蔓延在这帮人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