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等人都是老北府人了,这种场面也见多了。但是纥突邻次卜三人是新来的,突然看到数千人一下站立如林,寂静如山,数千双眼睛带着一种无比崇敬的目光直盯着曾华,就像草原上的万物仰视雄鹰一样。
“军士们!”在寂静中,曾华的一声高喝传去很远。
“大将军!”数千将士齐声暴喝应道,声音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向纥突邻次卜三人扑来,让很不习惯的三人一时愣在那里了。
“肉烧好了吗?”
“烧好了!”
“酒倒好了吗?”
“倒好了!”
“举起来!”
数千将士纷纷举起手里的头盔,那里盛满了刚发下去的北府好酒。
“今天有三位兄弟新加入我们北府,让我们举酒欢迎他们!”
“好!”数千飞羽骑军将士齐声高喝道。
这时,曾华等人脱下自己的头盔,反转过来,而几个抱着大酒坛子的军士走过来,一一倒满,纥突邻次卜三人也连忙学着模样端着头盔满上酒。
看着纥突邻次卜三人有点不习惯,曾华端着头盔酒对着数千部众又高声喝道:“来,告诉三位新来的兄弟,我北府将士的兄弟应该是怎样的?”
数千个声音同时吼了起来:“酒同喝,血共流,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喝!”曾华大吼一声,端起头盔就是满饮,空地上所有的人都举起自己的头盔,一饮而尽。
不一会,众人纷纷喝完盔中酒。大家都被刚才的豪饮和壮言弄得热血沸腾,待曾华宣布随意后,便开始三三两两坐下来,对酒豪饮。欢声笑语冲天而起。而纥突邻次卜三人更是热泪满眶,这才是真正值得“入伙”的地方。
“纥,纥,纥突邻次卜,”曾华叫了半天才叫清楚纥突邻次卜的名字,这名字太拗口了,“你这名字太拗口,你介不介意改个名字。”
纥突邻次卜听完翻译,连连点头道:“回大将军,我不介意。原本我等的名字只是口语而已,连文字都没有,如果能得大将军赏识赐名,将是在下三生荣幸。”
“那我就不客气,纥突邻次卜你不如改姓窦,名邻,如何?”曾华拿起腰间的短刀在地上划出窦邻两字来,纥突邻次卜顿时大喜,连忙跪下,连声道谢。
看着斛律协和乌洛兰托期待的眼神,曾华笑道:“你们的名字都很顺口,不必改了。”说罢,曾华在地上写出斛律协和乌洛兰托的名字来。斛律协和乌洛兰托点点头,表示认同了这两个“官方”名字。
很快,窦邻三人被姜楠、野利循、张蚝、当煎涂等人围住了,一起吃烤大尾羊,一边“大盔”地喝酒,而曾华和谢艾两人却围在一起,一边慢慢喝酒吃肉,一边听顾原、姚芾对柔然等漠北情况的介绍。
“柔然是匈奴别种,首位可汗是木骨闾,幼年时被鲜卑拓跋力微(公元220-277年在位)部的贵族掳获,充当奴隶。因首秃,又忘其本姓名,被主人取名为木骨闾(鲜卑语)。成年后,免奴为骑卒。至拓跋猗卢(公元307-316年在位)时,因死罪逃入沙漠和山谷间,招集逃亡者百余人,投靠纥突邻部。死后,其子车鹿会继位拥有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