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颖低声说:“不错,北方十郡中,大多都是他的封地……韩王常年称病不肯回京,圣上虽有不满,却也不好多说,免得落个苛待兄弟的名声。”

    俞清月笑了笑,道:“他这病,八成是装的。”

    宋颖一愣,问:“你如何知道的?”

    俞清月低声说:“若当真常年缠绵病榻,自然知道下蹲之后不可立即起身,否则容易引起头晕……方才圣上让他平身时,他起得过于迅速了。”

    宋颖听了这话,不禁抿唇笑起来,说:“你当真和我哥哥是天生一对啊!他那日奉旨接韩王入京,一见他下马车,便知他没病。”

    俞清月乜她,低声:“别开我玩笑了。”

    宋颖不以为然,说:“我这哪里是开玩笑,分明就是真心话嘛……”

    韩王落座之后,便率先开了口:“方才走到殿外,便听到殿中相谈甚欢,也不知诸位在聊些什么?”

    延平帝笑说:“方才诸位爱卿在谈军备统管新策一事。”

    “此事在西域军中已经推行开来,若无意外的话,朕打算明年从南到北,全面推行。”

    韩王听了这话,沉思一瞬,遂笑了起来。

    “圣上此举是好,不过微臣封地,统共不过两万兵马,平日里仅做护佑封地之用,又疏于操练,还是不麻烦兵部了!”

    此言一出,众臣面面相觑,韩王此举,分明是不想朝廷插手管理北方十郡的兵马。

    延平帝道:“王兄此言差矣,北方十郡虽然兵马不多,但都是王兄的麾下军,又都是骁勇之士,怎能敷衍了事?依朕看,北方十郡兵马,当和王军一视同仁才对。”

    宋怀谦适时开口:“皇上圣明,末将以为,北方十郡兵马虽然归属韩王殿下所有,却也承担着抵御北方外敌侵扰之责,焉能懈怠?若是韩王殿下贵人事忙,无暇顾军,末将可以为您举贤荐能,统领此事。”

    韩王面色沉了沉,语气却稀松平常,道:“宋将军乃朝中重臣,掌管王军,又要管辖西域,本王岂敢劳动?罢了,这军备统管新策若要推行,本王派个人与兵部相接便是。”

    “如此,甚好。”延平帝露出笑意,“听说王兄在北方养了不少好马,不知有没有带上几匹回京,也让朕与诸位爱卿开开眼?”

    韩王听了这话,心底一震。

    他私下豢养战马一事,隐藏得十分严密,也不知是何时走漏了风声!?

    韩王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微臣在封地闲来无事,不是养马就是逗鸟,若是再带回京城,只怕皇上要训斥微臣不思进取了。”

    “王兄说笑了,当年王兄文韬武略都是最出众的,就连朕也望尘莫及。依朕看来,王兄还是早些调理好身子,辅佐朕好好治理天下才是。”

    “圣上厚爱,微臣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