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看了看好友,再看看刘妍,终于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刘妍此时真的是心花怒放,重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在了脸上。对着司马徽一躬到底:“多谢司马先生成全!”
刘妍是真心的欢喜,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泪凝与睫。司马徽温和地笑了笑:“好说好说,君子成人之美,老夫今日成了一桩美谈。后日老友上门,老夫面上也有光!”
徐庶见刘妍欢喜,心里一松:“只是委屈姑娘了。”“能拜您做老师,是学生最大的幸运,谢谢老师。”此时不改口更待何时呢?
“好了好了,既然都定下来了,老夫这就写请柬,两天内散遍襄阳城!”司马徽兴冲冲起身:“小丫头,记住,你欠老夫一个人情!”
刘妍此时欢喜非常,对司马徽的帮忙心存感激,故而诚心诚意弯腰长揖:“水镜先生之恩,小女子不敢相忘!”徐庶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刘妍。
这个自己新收的女弟子,她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异常,每一个异常都让自己惊奇不已,也许,收她做弟子,是自我改变的一个契机也未可知。
刘妍是心想事成了,襄阳之行的成果意料之外得丰硕。邓艾成长了,摆脱贫苦的他聪明乖觉,靠自学就能文武兼修,出乎刘妍的意料之外。
而自己,不但见到了徐庶,还一鼓作气求得他点头答应拜他为师。这是出新野之前完全没想过的事情。如今不但想了,还做到了。趁着刘妍的心思,最好这辈子就在襄阳过了,再也不回新野了才好。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她还是要回去的,眼前的良辰美景只是昙花一现。因此,刘妍格外的珍惜,想到两天后,拜师宴结束,她就要回去新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好的心情也灰暗了。
不过,她表面上掩饰得非常好。两天里,不断找各种借口缠着徐庶,问书,问策,问各地风俗。徐庶早年是游侠,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刘妍来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反而刘封在一边成了摆设。
通常都是刘妍和徐庶相谈甚欢,刘封和刘荞在边上像听故事会一般。每每说起一些北方的风俗景致,徐庶都会很诧异,明明是一个生长在南方的姑娘,怎么会对北方如此了解?
殊不知刘妍心底,那些最灰暗的过去,都出现在北方。那段日子在重复痛苦之余,也成了她最深刻的记忆。奇怪的是,在这之前,每次回忆都让她痛苦不堪甚至噩梦连连。
但是,这一次以聊天的方式回忆。她一点都没觉得为难,渐渐地竟也能谈笑风生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间流淌的同时,缓缓拂过了心上狰狞的伤口,温暖的抚慰着她。
眼前的小女孩,眉目含笑,妙语连珠,和那天晚上完全不同了。快乐起来的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偶尔嫌语言表达不够透彻,还会手舞足蹈比划一番。
这才是骨子里真正的她吧,徐庶这样想着,心中再也没有犹豫和挣扎。她就该是眼前的这个样子,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保留这种状态,保持尽量久的时间。
小小的女孩,不该有这么重的心思,满脑子都是往自己身上扛责任,挑担子。女孩儿就该无忧无虑地长大,快快乐乐地成长。
两天里,刘妍几乎霸占了徐庶除了洗漱休息以外的所有时间,他们吃饭在一起,聊天在一起,徐庶带着她和刘荞刘封逛襄阳城。刘妍愈发觉得自己狠下决心“逼”徐庶收自己为徒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因为,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能安心,只是见了第一面,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这个人,是可以百分百信任的人。
只要拜师宴一过,师生名份一定,她就真的高枕无忧了。刘妍心情愉快,笑容整天都挂在脸上,那些以为近在咫尺的厄运,仿佛都被推远。眼前安定温和的气场,让她不愿去想其他。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今天一大早,司马府上宾客盈门。司马徽对老友收弟子的事儿比自己收弟子还上心。当天写竹书,当天就派仆人一家家连夜地送。
刘妍起了个大早,拜师是人生大事。要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崭新的礼服是来不及准备了。司马徽把珍藏已久的儿子小时候拜师时候穿过的礼服给刘妍送来了。
姐妹俩出来都没带侍女,刘封就把自己身边的侍女送来帮妹妹梳妆,换上礼服,梳头带帻。梳童子发式,佩白玉珏,刘妍跪坐在席子上,看着铜盆里倒映的自己,又一次衷心渴望,下辈子,让我投胎做个男孩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