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打算陪着他,等他把双腿治好,才动身离开,但现在事情越发得严峻,看来她不得不找机会提前离开了。
闵天澈抱着一堆灰烬始终没能想到让烟火还原的法子,心里像刀割似的疼痛难受。
在游廊上遇上赵长翎的时候,他便愧疚地垂下了头,抖落了满身的灰烬。
“对不起...”他难过得眼尾都微微泛红了,男子俊美的容颜埋进了阴影中,长睫盖住了眼里的雾意,可把赵长翎看呆了。
以前她只看过凶狠暴戾的疯子,脸上都是不苟言笑的,让他笑上一笑像是要了他的狗命一样。
不承想如今,疯子竟然也能如此精分,时而能伪装那温文儒雅的闵天络,伪装得人还活着一样,平赚了长翎不少泪水,时而又能以这样一副可怜委屈的形象出现,弄得她都快不认识闵天澈了。
“对不起,你的烟花没有了...”他坐轮椅上伤心地垂着头,握住了她的纤手,把额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手背。
赵长翎:“......”这样可让她怎么说得出口和离?
赵长翎烦恼极了,她坐在假山的大石头上唉声叹气。
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嫁给闵天澈的,若然不是赵月娴不愿意嫁,若然不是侯府不要脸,她本来只打算时刻留意着闵六的情况,不时给他些帮助当作是报答给闵七的。
嫁了以后,得知他讨厌她,只喜欢赵月娴一人时,她大大地松了口气,同时她又能不用顾忌尽情在他身边完成自己的报恩...顺便睹人思人罢了。
虽然她也知道把他当作闵七看,行为很不好,但是,她想着反正他那么厌恶她,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哇!
赵长翎捶胸顿足起来。
“太子妃?您...在这里干什么?”
苏清寒给太子殿下看完了腿碰巧经过,然后就看见太子妃独自坐到假山上,一副抓狂的样子。
赵长翎思绪还没有回拢,一时失言懊恼地回应道:“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感情的...”
苏清寒一愕:“???欺骗?欺骗什么?莫非太子妃答应说等草民给殿下治好腿后给令牌出关的事情是骗草民的??”
“哦,不不!”长翎惊觉假山下来了人,想要下大岩石来,爬至一半发现自己根本下不来,吓得呼叫起来。
“太子妃!太子妃!您等等,草民替您叫人来啊,您下不来那方才是怎么上去的呢?”苏清寒慌张起来。
赵长翎用力抱住假山石哭道:“我每次、每次遇见烦恼事,总是一不小心就坐到高处去了,以前每次都是阿爹抱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