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殿下的病明明早就治好了,她一个亲娘,对于皇上说让六殿下拘禁府中治病的问题只字不问,居然还淡然地说让他好好治病。你当治的什么病?是人人避之不及、唾弃嫌恶的疯病!
闵天澈今天在外头耽误久了,回到皇子府,已经快将申时二刻了。
“陆凛!赶快!把我送回书房!”在步入皇子府那个破落的大门时,闵天澈双手掐紧轮椅的木扶手,显然没那么淡定了。
陆凛也掐了一把汗,他以前就听说殿下申时这一整个时辰段都不会轻易让人靠近自己,通常是独自一人躲起来,谁也不知道他这个时辰在做什么。
今天半道上车子坏了,殿下就解开了车子上的马,自己骑了一匹,让他将轮椅扛着回来,谁知还是赶不及,申时就到了。
“殿下,得罪了。”陆凛心有余悸,立马连轮椅扛起闵天澈,在屋檐上飞走,那样能快一点到达靠府后方的书房。
他们进门后不久,从宫里奉命押运六皇子回来的军士就搬来了木材等材料,皇子府的大门终于拥有两道上了铜锁的牢实大门了。
锁紧书房时,闵天澈苍白的额上已经渗出了豆大的冷汗,他紧闭着眼,把袖一甩清空了一整个院落的人。
陆凛离去前,闵天澈突然叫住了他:“去叫李公公,把赵长翎给我喊来...”
这些日子以来,赵长翎早就有觉悟,所以李公公一叫她,她立刻就能赶往书房这边来。
今天闵天澈被人请进宫,她就认为他定会在申时之前赶回来,只是没想到他会晚了这么多。
等赵长翎推开书房的门,就发现闵天澈竟然扛着把滴血的刀支撑着身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双目悍戾,眼睛血丝猩红,正用一副想要杀人的目光注视着赵长翎。
那家伙今天竟然没来得及把自己捆绑!
赵长翎:“......”
来得真不巧,申时二刻早就到了。
“其实长翎也不爱吃这些,不是吗?”卞氏终于找到为自己开脱的路,让身后的人将米糕端上来,“我也不是没有给长翎准备啊,这米糕是她爱吃的。”
张娘子和长翎都瞥了一眼那碟干瘪冷掉的米糕,那看上去像是用隔夜吃剩的米饭碾磨制成的,有些发黄变色的样子。
长翎笑了,张娘子心酸地眼红了。
“夫人,张颖也不多说,您自己问问自己的心,二姑娘可是您嫡亲的女儿啊。”说完,那个一向清高孤冷的张娘子便微微转身过去擦泪,也不肯再多说了。
这情状倒是显得卞氏理亏了,卞氏拿起米糕刚想去将果糕换过来的手顿住,头也低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她总感觉,见那二人的态度,竟像是她亏待赵长翎似的。
“娘想换,便换吧。”最后长翎吃得差不多撑了,便拍拍身上的碎屑,端起果糕,笑着过来缓解了气氛。
她把盘子塞到卞氏手中道:“娘,这么矜贵的东西给我一个乡下丫头吃,还真是浪费了。果糕我不要了,米糕你也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