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摩托的当然不可能是冯山,人家开的是车。这阵子他成天往外跑,怕把章停的车开走了耽误章停的正事,于是他自个儿琢磨买车,为了实现绑票能装下人质并且足够低调不易被发现的终极目标,他入手了一辆老式面包,内部性能改装一下,车价倍增。
就是这么一辆虽然值钱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车,在乱巷区外头停了不到半小时,没了。
“我车呢?”
冯山把扛在肩上的人质往地上一扔,跑到停车那片转了十好几圈。
章停瞅瞅被摔得直吭哧那位。他俩八成是碰上同一个贼了,本该同病相怜相亲相爱,怎么就演变成相互残杀了呢。
哦,没有相互,是单方面的。
冯山气得要报警,按下号码先把自己吓够呛。
“我现在报警,是不是就算自首了?”
地上那位蹬蹬腿,显然不打算算他自首。
章停看看四周,乱巷区附近监控不多,只在关键路段有那么几个。巷子里反而多些,都是商家自己安的。可这个时间段来乱巷区的人本就不多,警方一看监控,他们几个谁都跑不了。
进巷子的人比出巷子的多一个,丢车秒变丢人,案子性质都不一样了。
可不报警的话他们不仅损失一辆车,地上这位也很难带走,无论打车还是这么扛到大街上,分分钟都得抓进去。
再磨蹭一会天就亮了,躲都没地儿躲。
章停按揉太阳穴,他觉着进退两难这个词在此时此地的他们身上展现得那叫个淋漓尽致——进一步是自投罗网,退一步是走投无路。
日子真是挺有判头的。
意识到做坏人的处境有多艰难,冯山决定洗心革面,他蹲下来细声细气跟那位商量。
“你起来,自己跟我们走怎么样?”
那人冷酷地“哼”了一声。
冯山和颜悦色继续劝说:“不过分的前提下,条件你随便开。”
那人侧过脸,狞笑着一字一顿道:“你,裸,奔。”
冯山维持着文明人的基本礼貌:“亲,这是过分的条件,请换一个。”
那人啐了一口,舔着嘴角笑得像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