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难充其量只是一介凡人，施用古老的仙法，也发挥不出其万一，创造出的东西说是怪物也不为过，连神智都没了，满心只有杀戮。
而栾寿的笔记记载，他竟然在神仙的身上试过！
他用编号来称呼这些活生生的人，记录药物填入心脏后，他们身上发生的反应。一日之内，毒素便可入侵神经，腐蚀大脑，两日，贯穿全身经脉，第三日……一直到第四十九日，这些神仙的神识会停留在大约一株三岁花灵的状态，身体素质飞增，百毒不侵，刀枪不入，普通天劫也伤不到分毫，而且，笔记上的原话写道：“非常听话。”
他们并不再是常人，栾寿称他们为新药人，他们以动物野生的内脏为食，极度嗜血，为了控制这件事，还要每个月喂食人类婴儿的心脏。还有诸多非常疯狂残忍的事……
这就是栾寿的真面目？！
阮离抽出夹在其中一本书中的档案，忍着恶心去看这些神仙的资料，翻到后面，他突然手一顿。
——“阮离”。
这个神仙名字叫阮离？
他几乎是身体本能的抽搐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我？我没有……
不对，不对……阮离、阮离、阮离……后面的每一页，写的都是阮离？
阮离陷入了迷惘，会有这么多人重名吗？不会啊……那么就是栾寿故意写成阮离？但这些人的资料家世背景一应俱全，族谱都在，看起来都非常有逻辑。
难道，这些其实都是药仙脑子里的疯狂？他并没有真的实验，而是在笔记上模拟了这些实验，和可能的反应？所以才编造出这些人？
至于为什么恰好叫阮离……药仙不像和他有仇啊。总不会是因为，他名字格外好记而已吧。
阮离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这些东西，打算看看其他书架上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
他刚绕过这一面，整个人背脊一僵。
一个人影坐在地上！
这屋子里竟然还有人！
那人抬起了头……是栾寿！
阮离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动手。
但被他按下去了，第二个反应，找借口。
栾寿在这里多久了，注意到有人进来吗？知道进来的是他，知道他在翻笔记吗？为什么躲着不出声，又为什么现在出来……果然还是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