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至今,死战之呼不绝于耳、战意不消。
如今两军看似是势均力敌,魏军最大的纰漏不过是左翼战线被楔入了几个豁口。但若是持续的时间长了,魏军的酣战之心恐难与汉军媲美。
无他,魏军对此战并没有充分的准备。
至少骑兵就没有调遣来。
魏国以骑兵称雄,士卒们早就习惯了步骑协调作战的战术,对这种没有“以骑一锤定音”期待的遭遇战,心理有所落差。
临战一时尚看不出什么来,但陷入酣战了,这种劣势就呈现。
尤其是对阵以山地作战最为强悍的巴蜀军。
战事,不可久持也!
曹真心中悄然落下了断定。
亦然盯上了一直没有停止缓缓向前、仅有三校将士护卫的青曲盖车驾。
结束一场战事,最高效的手段,无非斩将或夺旗。
恰好,彼诸葛亮已轻前矣!
当然了,曹真没有指望能临阵斩了诸葛丞相。
但那随着车驾前来的汉军大纛,他却是一直默默计算着迫近距离,己方精锐出击所需的时间,以及如何阻止两翼的汉军回援中军。
突阵敌阵腹心夺旗,拥有强大机动力的骑兵最具优势。
但他如今没有骑兵在侧。
或许,彼诸葛亮欺我无骑兵可用,是故胆敢奋前乎?
眯着眼睛的曹真,眸光愈发冰冷了。
“你且去传令。”
微微咧了咧嘴,曹真回首目视着那幕僚,语气不急不躁,“让崔牙将领本部,往左翼代我督战压阵。并传我将令,谓左翼士卒,凡战敢退者,战后必究!且迁罪家人,无论老弱妇孺尽没为军奴!”
那幕僚闻言顿愕。
略怔了少时,待看到曹真双眸冒出冷芒时,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