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攻破了合肥的留赞,乃亲自为其把盏;且号令众将声称自身若不在濡须坞内,诸事将由留赞决之。
这点本无可置喙。
年长的留赞行伍经验丰富,且江东在合肥城下折戟沉沙太多次了嘛~~
能雪逍遥津之恨,孙权夸耀其功劳又何足为奇呢?
再者,留赞的微末出身就注定了,日后亦不会得能入江东决策中枢,他们这些太子僚佐有什么好嫉妒的!
但诸葛恪却是不然。
倒不是对留赞有什么嫉妒之意,而是他本就自视甚高。
此番他首次独自领别部从征,所立功劳本颇为不俗,但在留赞部之前却是黯然失色,心中难免有些怏怏。便也自请命以本部巡视濡须坞周边,看有无机会给自身再添些功劳。
孙权对此无不可。
毕竟诸葛恪乃是寄寓江东的淮泗士人子侄辈中,才学最优之人。
出于遏制江东世家的心思,他早就将之当作未来辅立太子掌权的助力了。
诸葛恪部在攻打勺陂魏军水寨中丧损了些,但堪战者仍有近九千人,心念功业之下分出巡视的将士极多,境界的范围亦很广。
彼那韩综已然很谨慎了,不仅昼伏夜出,还尽挑山泽难行的偏僻小道行军,但在行军至濡须坞约莫八十余里外,被诸葛恪部的将士发觉了。
且在第一时间内,便被识破了此乃昔日叛变的敢死兵。
盖因敢死兵先前就曾随韩当在江东各郡县讨乱靖叛,常对山越之名用兵,而恰好诸葛恪部兵马皆是收丹阳山越之民为卒,先前就曾与至交战过。
或是说,此乃天道好轮回罢。
诸葛恪得斥候来报,顿时大喜过望。
孙权对韩综背叛之恨,可是不亚于合肥之败!
他若是能将之斩杀,再佐之先前攻勺陂的功劳,此番阴袭淮南之战论功,他便不会亚于留赞了!
带着此念,他没有依着常理,将此军情传递归濡须坞与众人。
因为孙权近日夜宿在巢湖的舟船上,他若归去禀报了,那功劳便会分给主事的留赞与其他将率了。
自然,纵使有心贪功,也需在不误事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