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这紫青关在东北向,我们怎么一直在往南走啊?”
七世魔尊正一骑在前、挥策扬鞭呢,忽闻得三相蛟言语,于是乎提辔勒缰,拽停骑兽。“是吗,方向错了吗,那还不赶紧跟上,我们绕远了···”言还未尽,便又催发骑兽,绝尘而去。
三相蛟甚至都没来得及停下,就不得不又重新开始追赶起了七世魔尊的身影。经过此一问一答,三相蛟也不敢再说什么,其实也就再也没有机会让三相蛟说些什么,因为自从七世魔尊绝尘而去的那一刻开始,直至日近黄昏,抵达嶙峋崖,七世魔尊那都是一直远远在前,而三相蛟则一直都是远远在后。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此骑兽非彼骑兽,骑兽是骑兽,但不是一样的骑兽,就算是一个种的,那也不是一个级别的。
是的,他们主仆二人,那是一口气赶路、从清晨到日暮,一天了一会儿都没带歇的,甚至渴了饿了那都是在骑兽背上解决的。那你说这是因为的啥呀,这,刚刚三相蛟不都替你们问了、七世魔尊不也都替我答了嘛:因为要去的地方是紫青关,紫青关在东北向,而他们主仆二人现在一个劲儿地往南走呢,绕远路了,那可不就得一口气赶路、从清晨到日暮嘛。那你又说了,难道七世魔尊是个那啥那啥啥吗,什么情况,是不是在南辕北辙呢,这,你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七世魔尊那肯定不是那啥那啥啥的,然后这也不是什么南辕北辙,其事实的真相是:邪界之南,嶙峋崖上,霓霞窟里,生长着一种宝贝,其名唤作芙蓉芝。芙蓉芝,其以芝草之体态,绽芙蓉之身姿,每于旭暮之时,采霓集霞以为滋润,千年生、万年长,不亡不灭;嗅之可去癖痼,食之能益岁年。然后呢,就这么个宝贝,却只有在日落的那一刻摘下,才能保其精元,早也不行是晚也不行;这就跟挖参要拴红绳挂铜钱、要用鹿骨叶子签、象牙棒槌针一样。因为那,所以这,七世魔尊才与三相蛟一日驱驰,赶在日暮,来到了嶙峋崖边。
三相蛟这边刚催着骑兽赶到七世魔尊近前,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呢,便见七世魔尊一个信仰之跃就纵身跳下了嶙峋崖。嶙峋崖,高万丈呐,下虽为海,但海浅礁多啊,吓得三相蛟大喊着“尊主,尊主,尊主···”然后都不是从骑兽背上跳下来的,而是滚下来的,而且基本就是四肢着地爬到嶙峋崖边上的;在某一刻,三相蛟甚至以为七世魔尊这一天千里追万里逐的就是来寻短见的。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之所以闪了一下这个念头,全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霓霞窟芙蓉芝的事;这真要怪他那就怪他到的时间太巧了吧,不早不晚刚刚好就是采摘芙蓉芝的最佳唯一刻,七世魔尊可不就信仰之跃了嘛。但当他趴着崖壁往下看时,又刚好看见七世魔尊扒着一块凸起的岩石一纵身好像是跳进去了哪里了而没有坠下嶙峋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站起身,找到刚刚七世魔尊跳下的地方,也来了个信仰之跃。不过他可不是像七世魔尊那样一般手扒岩石跳进的霓霞窟,因为他不知道霓霞窟的具体位置的,他是在坠落经过霓霞窟后再使了凌空踏重新跳进的霓霞窟的。
三相蛟一进霓霞窟,“哇呜——”的一声那是肯定的,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因为就连这也见过那也见过、没见过的也都听说过的七世魔尊第一次进到霓霞窟看见芙蓉芝的时候,也是“哇呜”了一声的。
“好了,既然你下来了,那就你背我上去吧。”
三相蛟这才到霓霞窟,这才看见芙蓉芝,便被七世魔尊告知该走了,遂一躬身,驮着七世魔尊,跃上嶙峋崖。上了嶙峋崖之后,七世魔尊望了望当空皓月,走到自己骑兽身前,拍了拍骑兽的额头,那骑兽即时会意,嘶鸣一声,领着三相蛟的骑兽一道去寻水草去了。
“这嶙峋崖下,礁海之内,颇多虾蟹蛤蜊,我这下不下的去暂不说,下去了肯定是上不来的;就你下去捕捞些上来吧,我去拾捡些薪柴,等下你捕捞了啥咱就对付着烧烤些啥来做晚餐吧。”七世魔尊边说着边将身边周围的薪柴拢了拢、成一个小堆,便往更远处找去了。三相蛟也是应了一声,想都没想,纵身跳崖下海捕捞虾蟹蛤蜊去了。咱们书说简短,就说三相蛟捕捞了虾蟹蛤蜊,七世魔尊拾捡了薪柴、架起了火堆,这一主一仆那是边烤边吃、边吃边聊。
“尊主,这嶙峋崖上那是什么地方,里边一团团一簇簇的长得那是什么?”
“霓霞窟,芙蓉芝。”
“芙蓉芝?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建议还是用来炼丹的好。”
“可以炼丹的啊,那尊主何不多摘一些,毕竟那么多呢。”
“府君,记住,采物不谋多,足之用而已矣。”
“嗯,记下了。那尊主要炼什么丹?”
“气血丹。”
“气血丹!??尊主要补气血?”
“不!不是我要补气血,是你要补气血。”
“我??!我不用,我现在···”
“是,三相蛟不用,但是,三相血魔蛟用。”
三相蛟望了望插立不远处的三相戟杖,道:“也是,总不能总是祭他一次、死我一回,第一次死而复生,是必然还是偶然,再之后···多谢尊主。”正说着呢这三相蛟跪地便给七世魔尊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