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氏偏偏头示意一旁站着的丫头,道,“我本是不该管这事的,奈何这丫头都报上来了,我查过,这女人和我妹妹的事无关,这是你们家的私事,自己处理了吧。”

    典正司皱眉,看了眼那低着头站着的丫头。

    若氏这话里有玄机。的确,这事本不该她管,可这丫头竟直接把事报给了她!可不是落典正司的面子?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彼此会意也就完了。

    更何况地上这两人,看起来私通已久,这丫头却迟迟不上报,反而如今才捅出来,看来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也是不老实的!

    他道,“我知晓了,麻烦嫂子了。”

    若氏又点点头,见典正司目光凝沉的看了那丫头一眼,放心的带着仆妇离开了。

    典正司对那丫头说,“这次多亏你,你去账房领十两银子吧。走吧。”

    丫头喜出望外!连连道谢,“多谢老爷!多谢老爷!”然后走了。说实话,她也不愿多留在这里,舞姨娘虽没顾得上她,但她总觉得舞姨娘对她投来愤恨的视线,叫人如坐针毡。

    房里就只剩下了典正司和舞姨娘,何达。

    典正司看着两人,很想发火。

    但他忍住了。

    典正司坐在凳子上,冷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舞姨娘一抖,说,“四年前开始的。”

    何达松开舞姨娘,拼命在地上磕头!“老爷!老爷饶命!实在不是曲儿她自己不贞洁,是我逼迫她的!是我逼迫她的啊!她一个女人没办法反抗我!老爷,您明察秋毫,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典正司气笑了。两个人刚才还抱着,一个小鸟依人一个义气深重,这会儿跟他说是强迫的了?

    典正司问舞姨娘,“你是因为被我冷落,寂寞了?”

    何达还要说话,“老爷!是我……”“你闭嘴!”典正司瞪过去!“你可知你做的是什么事?强迫他人妻子与之□□,甚至我还是你雇主!不正不道忘恩负义,完全可以将你送官判你个大罪发配你去服役!”

    “不要老爷!不是何达强迫我的!是我勾引他,是我勾引他啊!”舞姨娘泪眼潸潸,抱紧了何达,“老爷!是我不满您独宠婉姨娘,耐不住寂寞,所以和何达私通,何达也是被我勾引的,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吧!”

    这边,那丫头去账房领了银子,兴高采烈的去了周姨娘房里,周姨娘正在绣枕套,见她来了,露出个笑容,道,“你来啦?”然后哀愁的叹气,“我早知舞妹妹那样是不行的,可,可这种事,我也没法劝,最多只能帮着瞒着,但总瞒着也不是个事,你说,对吧?”

    丫头点头,一脸深以为然,“这件事姨娘做的实在过分,现如今翻出来,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周姨娘叫自己丫头给了这丫头一粒银豆子,说,“去吧,舞姨娘此番肯定受罚,你也小心点,别殃及了自己。”

    接过银豆子,那丫头欢喜的谢过周姨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