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越发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一收一缩,陈潇黎都能感觉到它如心脏般的跳动了。
“陈小姐,您怎么知道我们孤儿院以前的名字?”李亢疑惑的声音传来,惊醒了陷入沉思的陈潇黎。
一瞬间脑海中纷乱的情景全部消散,手镯也在逐渐降温,陈潇黎一时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的看向了李亢,眉间满是纠结。
“哦,我跟你讲过!”李亢一拍额头,想起来曾经在诸葛林林手术时,在医院里和陈潇黎讲过这事,便再没多想。
李亢见陈潇黎嘴唇微微发白,以为她有些晕车,便好心的向她递出了手,陈潇黎的右手顺势搭了上去,自然而亲密,陈潇黎在接触到李亢手的瞬间,又是一个片段闪过。
不过闪过便消失掉了,随后两人手上感触到的微暖让他们俱都面色微红,陈潇黎也没矫情的松手,她现在确实感觉有些恍惚,不扶着点怕真的可能会摔倒。
两人交握的热度莫名的通过手心传到了手腕上,陈潇黎右手一烫,宛如溅上了沸水,手镯的温度烫的她发疼,可是皮肤上却毫无异色。
骤然加温的手镯让她条件反射一惊,然后像碰到沸水似得猛然缩手,灼烫的手镯哐当一声撞到了车门上。
接下来就只见那只在庙里供奉了12年,自十五岁时就一直陪着她,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完好无损,黄如琥珀的和田玉镯子就这样碎裂开来。
在碎裂的那一瞬间,陈潇黎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腕脉钻进身体,然后在一刹那直冲大脑,让她身形一晃,头也开始发晕。
还好她此时刚刚起身到一半,再次跌坐回座椅上也并没有任何损伤。
只是那镯子……
李亢眼睁睁看着那镯子断为两截,然后从陈潇黎白皙纤细的腕上滑落。
但是他却来不及捞起,只能眼见着它砸落到地上,砸落在那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瞬间就如同冰晶般四散裂开,化为一粒一粒细如小米粒的黄色结晶。
碎了个彻彻底底,如同被机器碾碎的沙子一般,完全不符合物理常识。
“啊?!”李亢的目光追随着手镯,口中不由惊呼出声。
只是比镯子更重要的是此时明显身体不适的陈潇黎,来不及惋惜镯子,他再度扶住陈潇黎。
“陈小姐,你怎么样了?”
陈潇黎脑中恍惚,李亢近在耳边的呼唤仿佛隔了十座八座大山似得,竟然在她脑中映出回声。
她艰难的扭过头,眼中李亢的身影也忽远忽近,他背后的孤儿院大门也在她脑海里不停切换,一会儿是旧照片似得记忆,一会儿是眼前这个破败的门。
“没……事。”
这句话艰难的说出,她感觉呼吸凝滞,过了一个月那么漫长之后,才终于恢复了正常,脑中的纷乱渐渐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