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庆帝看着手中的书信暗叹一声:“朕的好皇子啊……”也许黑夜能瓦解人心中的铠甲,便是皇帝也不能避免。

    此刻,他的声音中没有了白日的喜怒无形、波澜不惊,难得的夹着一丝丝疲惫与脆弱。

    江公公在旁边头埋的低低的。

    “希望他们能及时悬崖勒马。”到底做了多年执掌生杀大权的皇权,那一丝丝的脆弱就如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他看向手中的书信,那上面赫然写着二皇子裴旭日这些日子的动作。

    “江树,你说朕要不要将睿儿先召回京城?”庆帝沉思许久突然问道。

    面对庆帝的提问江公公小心回答道:“若是陛下思念大皇子尽可将大皇子召回,只是,如今大皇子在福安县办差如鱼得水,眼看便可大功告成,若此时召回,这些日子的功夫岂非要付诸东流了?”

    庆帝听后沉默不语,半晌,他收起了书信再没有提过将裴修睿召回京城的话,只留下一句:“睿儿虽离开京城,但是京城的事他不能不知。”

    江公公:“是。”

    裴修睿接到京城的来消息时已经是九月了,如今天气已经褪去了炎热,可谓秋高气爽。

    大棚中的玉米已经初具规模,而被阿意叫为棉花的的东西近日也陆续开花了,虽然不是他以为的蔬菜的种子,但也没关系。

    今日他要和阿意去大棚中为棉花修剪枝叶。

    正当他准备好要出门之时,文墨递给他一封信:“殿下,赵世子传来的。”

    裴修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赵怀谨虽有一身才华,但为人潇洒肆意,是不可能轻易给他写信的,他拿起信飞快的浏览起来,果然,裴修睿面露嘲讽:“我才从江南回京几个月,李贵妃母子便坐不住了,这么快就开始做小动作了。”

    文墨接过书信看了起来,心中有数,问道:“那我们需要做什么吗?”

    裴修睿嗤笑:“我们能做什么?她李贵妃背靠定国公,掌握十万大军,况且这些年在京城经营许久,我自幼离开京城,外祖虽是名扬天下的大儒,桃李满天下,可到底手中无权,还是不要将他们牵扯进来的好。”

    这话就是按兵不动的意思。

    “好了,这些事别想这么多。”裴修睿早已看淡,“我们还是去找阿意吧。”

    叶知意在半路上碰到了裴修睿与文墨。

    “昭华,文墨。”她招呼道。

    “阿意。”

    裴修睿面对叶知意,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温柔,可叶知意好似没有察觉。不过也是,她从初见看见的便是裴修睿温润儒雅的,风度翩翩的一面。

    三人一起到了棉花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