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夏侯罂一愣,章氏亦是一愣,夏侯温嬿意外了下,低眉笑笑没多说话。
不成,这绝对不成。夏侯罂心下立刻否决了这桩婚事。她本以为,摆平了祁昀,她总能好好准备去汴京,然后找前世的那个人了吧。谁知道凳子都还没焐热,贤王这就又杀了出来!
章氏这会儿反应了过来,含了得体的笑意,对王府内知客说道:“贵人远道而来,先请里边坐。只是提亲这事,须得我家主君回来后再做打算。”
秦梧钰得了王爷的令,这回提亲怕是不成,莫要逼着人家,静心候着便是,看夏侯家的人如何说,唯有一样,定要弄清楚拒绝的原因,还有主要不同意的人,更要紧的,是要瞧好罂姑娘的心思。
想着,秦梧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侯罂,心下一喜,这样貌当真与他们王爷是极登对的。
秦梧钰收回目光,向章氏回个礼,跟着章氏进了正厅。
进屋坐下后,夏侯罂便先回避,躲去了正厅的屏风后,细细听着。
章氏命人上了茶,秦梧钰端了茶盏轻刮慢饮,喝了几口后,放下茶碗,客客气气的道:“夏侯老太爷忽遭此难,我们王爷忧心万分。得老太爷嘱托,叫王爷好生照看罂姑娘,想来夏侯夫人,也知道我们王爷与老太爷的交情,这才这般急着冒昧提亲。”
夏侯罂在屏风后闻言,不由伸手捏住太阳穴,祖父绝对不会叫贤王来娶她,顶多是叫帮着照看,怎的这贤王跑来提亲了呢?
章氏自然知晓,夏侯罂曾与贤王有过婚约,但为着先贤王的缘故,夏侯温书好不容易才将这门亲事推了,现如今又来,主君怎么会同意?
章氏只得赔笑道:“可这件事,只能等主君回来方可定夺。”
秦梧钰笑笑道:“不妨事,我等慢慢等便是。另外,我们王爷还有话叫我带来。”
说着,秦梧钰指一指满院的礼品,说道:“我们王爷说了,无论夏侯府同不同意这门婚事,这些礼品都要留下,就当是孝敬二位老人家的。”
夏侯罂朝窗外看了一眼,院里漆金的箱子足有几十口,堪比聘礼这么大阵仗下来,估计来的路上满青州的人都瞧见了。
夏侯罂极是想不明白,纵然贤王与祖父亲厚,可如今祖父卧病不醒,爹又摆明了不待见他,连先帝和祖父自幼定下的亲事都给退了,是谁给他的动力还这般大张旗鼓的来提亲?
这人……这般厚脸皮的吗?
也是,夏侯罂微微挑眉,毕竟是出了名的绝世纨绔,脸皮不厚怎么胜任?
夏侯罂倒是不担心,不管怎么着,父亲肯定不会同意,她慌什么?
章氏看着满院子的礼物,颇觉棘手,只得道:“我一个人家,做不了这么大的主,还是得等主君回来再说。”
这话说罢,秦梧钰复又客气的赔笑了几句。这一下午,直到夏侯温书回来,章氏和秦梧钰都在彼此应付着讲话,屏风后面的夏侯罂听着那叫一个累。
夏侯温书下午在任上的时候,就已经听府里派来的将事情都讲了一遍,一回来,和内知客秦梧钰见过礼后,说了句:“还请内知客稍等,容在下回房换身衣服。”
秦梧钰行了个礼:“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