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这人从小素质就在人均水平之下,家长老师面前还能装着点儿,一到熟人面前就不受控制。

    梁嘉鳗本来是不怎么说脏话的,后来不知怎么也开始说了,那段时间尤为严重,我也是,好像我俩都得了不带“他妈”就不会说话的病,久病不愈一直缠绵至今。

    当时我俩的日常对话大概是这样的:

    梁嘉鳗:“妹子,能他妈帮哥买瓶冰冰的冰水吗?”

    我:“你他妈自己怎么不去啊?”

    梁嘉鳗:“我他妈实在不想动了。”

    我:“行吧,他妈的懒死你算了。”

    梁嘉鳗:“哈哈,太他妈感谢啦!”

    表面上看起来我俩一直都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句话说得真挺好。

    之后有段时间梁嘉鳗突然不怎么回家了,应该说是不怎么回姥姥家了。姥姥说是舅妈回来了,梁嘉鳗去跟他妈住了。

    于是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单独享用一整个房间,不用再跟梁嘉鳗挤在那张小床上谁都伸不开腿。一个人看dvd,想看哪集看哪集,一个人写作业,想坐哪些坐哪写,一个人吃沙冰,想怎么吃怎么吃,而不用担心被梁嘉鳗一勺舀掉一大半。

    只是偶尔姥姥姥爷都不在的时候我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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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己煮拉面了,以前他们不在的时候煮拉面这种活都是梁嘉鳗包干的,如果碰巧那天他们老师拖堂了我就一直饿着,等他回来后浮夸地做虚弱状,倒在地上捂着心口说:“哥,在我临死之前,还想再吃一口你做的拉面”

    梁嘉鳗就弯腰回以十分夸张的嘴型,轻轻对我我吐出一个字:

    “滚。”

    然后洗洗手去厨房煮面了。

    他煮面的时候比平时安静很多,穿着校服站在锅前,一根一根拉得很认真,等面出锅的时候还要挑一根面条出来低头尝一下。确认熟了后喊我说:“霍照夕,吃饭!”

    我常常会忘了,梁嘉鳗其实压根没比我大多少。

    从来到b市起我一直心情不太好,没什么具体的原因,就是觉得烦,还没意思,胸口闷得难受。

    有时候我会忽然对梁嘉鳗说:“哥你打我一顿吧。”

    梁嘉鳗很嫌弃地看我一眼说:“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