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加重的呼吸声似乎将本就不太融洽的气氛直接推向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秦恂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摸出烟盒,漆黑的眼眸里微闪着光,映出窗外热闹的夜景。
夹在指间的香烟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秦恂稍稍颔首,咬住烟蒂。
“吧嗒”一声响。
闪烁的猩红瞬间倒映在他面前的玻璃窗上,影影绰绰。
第一口吸得猛了些急了些,吐出缭绕的烟圈的刹那,秦恂被呛得直含胸咳嗽。
“你别想跟我转移话题。”耳机里他母亲的声音还在,“你自己说说我的顾虑有没有道理?”
从舌根慢慢浮出来的苦涩感越来越浓郁,秦恂敛了敛他散漫的神情,微微皱眉。
他若有所思地垂回眼,盯着已经掐断在烟灰缸里的烟,没打算搭腔。
不管时代进步到何种程度,传宗接代的观念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根深蒂固的。
他能理解他母亲跟他说的这些,这个时候,他忽然很庆幸。
庆幸他和岑溪之间有岑嘉禾的存在。
“妈。”视野里的霓虹灯在他恍惚的瞬间模糊成片。食指指腹无意识地点了下滚动的喉结,秦恂胸腔微震,嗓音沉哑,“我和她很早以前是同学。”
岑嘉禾的事情他得经过岑溪的同意才能跟他父母说,这是他应该给予岑溪的尊重。
杀手锏不能用,他就只能情真意切地打感情牌,“这么多年我等的就是她。”
“您呢也别再提相亲的事儿了。”想到刚刚他母亲还在说杨家的那谁他就头疼,“您说的感情可以培养我不太信,就算真的能那也不是我。”
“妈,我喜欢岑溪已经十几年了,我这辈子呢真的也就这样了,您要再劝我和她断掉,那我只能孤身到老了。”
甭管故事是真是假,他就把他的态度摆在这儿了,反正他那油盐不进的狗性格他母亲也清楚,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总不能再逼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着实好笑,他偏偏还拿捏着老气横秋的语气,“我都到这个岁数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得到一声气呼呼的冷哼。
“你知道个屁。”他的母亲口吐芬芳。
他似乎还能听到她跺脚的声音,隐约掺杂着他父亲打圆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