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诡异的沉默。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动不动。
连环屁在安静的环境下格外的响和绵长。
我抠脚的动作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顾却最先打破僵局，他动作有些生硬地拿着他的外衫关门出去了。
留下我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继续把脚抠完，然后又上了一趟茅房。
期间脑海一片空白，仿佛灵魂被剥离。
不是没有想过死的，剑就在手边，自刎易如反掌。可是考虑到我祸国殃民的容颜还没来得及去祸国殃民，只能含恨作罢，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躺在床上，拉起锦被盖住整个身子，总算有了一些安全感。
不久，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大概是顾却送完曲明月回来了。
床沿陷了些下去，一只手覆在我脑袋的位置。
“宵宵，这是人之常情，没事的。”是顾却的声音，难得的柔和。
我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宵宵，千万不要有心理包袱，在师父眼里，你依然是天底下最乖的小仙女。”
我闭着眼睛，耳朵把他的话过滤掉，只想这糟糕的一天赶紧过去，第二天就忘得干干净净的。
过了会儿，房间里的烛火被吹灭。
他掀起被子，睡到我脚那一头，动作很轻。
在还没被暖透的被子里是感受得到他体温的。我侧起身子面朝墙的方向，弯着膝盖，脚底板够到了他温热的衣料。
时间一点点过去，心境也随之渐渐平复。
半梦半醒间，听到他说：“宵宵睡了吗？”
我下意识答：“嗯。”
“那现在是哪个小傻瓜在跟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