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芜装作仍不忍心地道：“尽管如此，这不过一件小事，柳嬷嬷侍候大姐多年，又年纪大了，你也不该重罚于她。”
“三妹有所不知，柳嬷嬷打了秋冬二十巴掌，我只命秋冬打回了二十巴掌，要论起谁重谁轻，两人受的罚是相同的。”
“这……”
艾浅抢先打断了艾芜的话，目光清澈看向老夫人。
“我本也念柳嬷嬷年迈，不想罚她，可柳嬷嬷擅自处罚我的贴身婢女并非一两次，院中的一些下人都暗地里戏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庭园的主子，我才罚了柳嬷嬷，并将她降为二等丫鬟。”
艾芜见艾浅得理不饶人，心中暗自不满。
“大，这下人的闲言碎语罢了，你却因这些话才有意处罚侍候你多年、年迈的奶娘吗？”
艾浅尚未开口，老夫人脸色一沉，温怒道：“不过一个小小的下人罢了，别说是否有做错事，主子罚就得受着，这是一个做下人的本分，何况一个连自己身份都拎不清的下人，便是打杀了，也不过分！”
老夫人向来厌恶不懂规矩之人，柳嬷嬷如此越逾之举，在她看来，艾浅的处罚已是很念往日的情分。
艾芜脸色微变，何尝听不出老夫人话里对自己不满，连忙解释道：“祖母，艾芜只是看在柳嬷嬷年迈了，有些于心不忍，并不知她做出了如此不守本分之事。”
艾浅也开口道：“祖母，三妹近日在自己院内练琴，好些日子不曾到挺园小坐，定是哪个奴婢见三妹心善，故意将此事颠倒黑白，才会让三妹误会了。”
有梯子，艾芜自然顺着梯子往下走。
神情懊悔的望向艾浅，“说的是，都怨我，听风便是雨，不曾认真询问其中缘由。”
同时，艾芜满脸怒容看向朱红，“你说，昨日在我面前说起此事，是不是故意之举？！”
朱红一脸惶恐的跪下。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昨日听人说起此事，心中为柳嬷嬷愤愤不平，明知小姐心善，故意隐瞒了部分事实，求小姐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不敢了……”
艾芜失望的看向朱红，“你差点害我误会了大姐，既然如此，便罚去你三个月的月钱……”
话音还未说完，老夫人就不紧不慢地道：“如此居心不良，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的下人，岂能轻饶了，张嬷嬷，掌嘴三十，现在执行。”
“是，老夫人。”张嬷嬷行了一礼，径直走向神情惊恐的朱红。
张嬷嬷抬手，重重一巴掌落在朱红脸上。
“啪”一声清脆的把掌声让艾芜心揪了一下。
可她表面不能表现出任何不舍和怒气，怕惹了老夫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