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姜柏舟忧的是自家的秘密会连累谢承和段书文,姜羡余则是清楚,自己早就拖累了谢承。
谢承仿佛知他所想,在桌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散席后,姜柏舟也在段宅歇下,和姜羡余睡一个屋。
后者却在姜柏舟睡着后,起身去了谢承屋里。
谢承知道他会来,让识墨守在门边,姜羡余的身影一出现就打开了房门。
“小少爷。”识墨悄声喊他,脸上有揶揄的笑意。
姜羡余眼神不自在地飘忽,掩唇咳了一声溜进屋里。
谢承看到他不自觉就带上了笑意,拍拍床沿示意他过去。
姜羡余红着耳朵爬上床,侧躺在谢承身边。
“任逍遥,他也是重生的吧?”姜羡余问他。
谢承这回没有再瞒他:“嗯,他发现你我与前世的不同,于是夜闯谢府试探我。”
姜羡余皱眉,不明白他那种人怎么也能重活一回。但转念一想,自己前世也糊涂可笑,害人害己,未必比任逍遥好上多少。
谢承却仿佛读出他的心思,道:“我们三人重生,也许同墓葬有关。”
墓葬?
姜羡余忽然明白过来,惊讶地看向谢承。
谢承却以为他不知道,语气有些苦涩地对他解释:“前世你离家后,我也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后来得知你身陷囹圄,也曾想办法去救你……但还是晚了一步。”
姜羡余看着他,慢慢红了眼眶。
那个雨夜,他和谢承都不敢去回想。
谢承抬手轻抚他的脸颊,眼里有万分珍重与疼惜,再开口声音已是沙哑,“对不起,我去晚了。”
姜羡余抓住他的手,摇头落泪,“是我……是我自作自受。”
谢承将他揽入怀中,哑声道:“后来我将你的尸骨带回扬州,为你选好了墓地……在那之前,我抓住了任逍遥。”
姜羡余紧紧回抱住他,心里无比清楚,前世他的魂魄曾亲眼见证,抓捕任逍遥和为他建墓,远不止谢承此刻所说这般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