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靳辰溪。
莫苍穹略一点头,跟着撑伞的下人,迈进了路旁的茶楼。
大雨滂沱里,张子骛失魂落魄的抱着他的姑娘。
蓬头垢面的男人,抱着半身血污的姑娘,漫无目的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怀里这人,是他的姑娘啊。美人似月,中秋夜宴惊鸿一舞,扰乱人心神。
他只是个粗人,一向不修边幅,大大咧咧。那次中秋宫宴回去,却瞒着所有人,一向提着重若千金的大刀的手,捏着最精细的刻刀,在一块形似月牙的小石头上,刻下了一字。
月。
那时,他还只是个勉勉强强能跟着大将军们进宫的小侍从罢了。安府的门槛,他踩着椅子都够不上。
随即惊喜紧接着就接连不断的往他头上砸,两人暗生情愫,似月般的姑娘,跟他私定了终身。
他往只刻了一字的石头上再刻二字,总算是补了姑娘的名字。
安似月。
他的姑娘。
是张子骛的姑娘,安似月。
可惜,北疆战火不断,他,要走了。
男人唇角的血迹,早被雨水冲刷干净。
张子骛低声道:“似月。”
“你说,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那你还记得我是如何回答你的吗?我说,等我立了功,回来娶你。”
“我回来了,你嫁了人。”
大雨依旧在下,张子骛浑身湿透,满面水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得知你嫁了人,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是我自己没本事,对不起,我的姑娘,是我让你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