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月,其实我是个粗人,我打小就最恨背书,可你说的那句,城上楼高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我只听了一遍,就背下来了。”
“其实我也听不明白那些文绉绉的话,可我明白,你那句千里伴君行,不是玩笑。”
“似月,我的似月。”
“你哪是什么月亮,在我张子骛眼里,你就是太阳!高高悬挂,耀眼的不像话。”
“可你是月亮也好,我们北疆的月儿,可好看了,像你一样。”
“你还没见过北疆的月亮吧。”
“我带你去看,可好?”
“似月。”
“似月,你说句话。”
“安似月,你说句话,你说句话,我马上就娶你。”
“安似月,你口口声声说没有食言,可你现在躺在我怀里,不是食言是什么?”
“你,醒过来好不好。”
美人与月正同色,客子折梅空断魂。
“你若是一直抱着她在外面淋雨,说不定她真的就醒不过来了。”
张子骛抬了头:“谁?”
一身青衣,身形略微有些单薄的公子,正站在屋檐下,倚着门,往这边望了过来。这位公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姑娘。
青衣公子的嗓音亦是雌雄难辨:“青竹。”
张子骛抱着姑娘,猛的跪了地。在刑场上都直挺挺的跪着,未曾折腰半分的铁骨铮铮八尺男儿,弯着身子,若不是怕压了怀里的姑娘,险些都要趴伏在地上,“救救她,求你。”
“进来。”
“多谢公子。”张子骛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抱着怀里的安似月,踏进了温暖的屋内。
外面秋雨冰寒,屋内温暖如夏。一个小少年,正蹲在屋里烧着水的火盆边烤手玩,小少年眉眼间皆带着笑意,眸子里映着火光,璀璨的不像话。
“阿年,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