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听到高老夫人质问晏杪，心中一紧，站出来道：“母亲莫要生气，阿杪或许就是想替大嫂他们说一句话，顺着大嫂的话说的。”
晏杪看楚氏神色有几分心急，倒像是想要为她说话的模样。不过她心中很清楚，楚氏心急，是怕高老夫人将此事归咎在她自己身上。
高老夫人睨了楚氏一眼，道：“是么？到底是阿杪听了老大媳妇的话顺口说的，还是你和她说的？”
楚氏忙道：“我可从未向阿杪提及二嫂......孟氏嫁妆的事，况且我就算说，也不可能胡诌一气，说出让家族蒙羞的话来，母亲，我也是楚家的女儿啊。”
动用亡妻嫁妆，放在他们这样的书香世家，那是会令人耻笑诟病的，虽说当年孟氏死的时候，孟家没要回嫁妆，但那也是为了楚言舟，孟氏的这些嫁妆都是留给他的。
高老夫人听罢楚氏的话，心里的怀疑弱了些许，她又将目光放到晏杪身上。
她垂眼看着晏杪，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可是你母亲说的这般？”
楚氏捂嘴轻咳了一声，给晏杪使眼色，高老夫人这就是在给晏杪台阶下了。楚氏心想不管晏杪从哪听来的，最好是按照方才她说的来，别再多事了，不然母亲肯定得怪她胡乱说出去，让晏杪知道了什么。
晏杪和楚氏眼神交接了片刻，作出一脸为难的神色，欲言又止道：“孟舅母嫁妆的事......确实是我听来的，却并非是从大舅母那听来的。”
楚氏看晏杪并不领她的情，微沉着脸坐回位置上去。
楚氏看着自己这亲生的女儿，心中涌出一股烦躁。
非得要多出这么多事来做什么？给母亲认个错，随便糊弄两句过去不就行了？
母亲平日里还算宽和，但若是提到孟氏相关的，可就要追究到底了，别到时又怪到她头上去。
虽然她确实讨厌高氏，也知道高氏动用了孟家嫁妆的事，可这事关楚家的名声，她还不至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时，坐在楚氏身边的定国公开口道：“你不过回京不到一月，一回来就整日待在宫中，能从哪里听来？”
晏杪道抬眸扫过他们，小声道：“父亲母亲不知道吗？”
定国公：“知道什么？”
晏杪偏头对他们道：“女儿今儿听到二舅母这般折辱大舅舅，才一时昏了头，将此事说出来，想着都是自家人，便是说了也没什么。”
“况且......外面都已经传遍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看上去小心翼翼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在场三位长辈几乎立即就信了她的话。
高老夫人眉头都拧了起来，她一旦没了笑脸，那张微胖的圆润面容就显得有些沉郁。
“外面都已经知道了？你是如何的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