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儿子的魂儿没了,我一直在找着,没个音讯。”诸葛佝偻着身子,一双眼灰败着,没有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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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只有一女,哪来的儿子?”夜白厉声道,他走向诸葛,举起灵剑,诸葛眼盲,但是他其他器官皆是比一般人灵,吓得用胳膊捂着了脸:“大人饶命啊!”
夜白发了狠,一剑砍去,哐啷一声,孟婆的锁链断了。
“夜白?”孟婆惊道。
“魔尊,我虽不明白您为何关她,但是她年岁已高,在这受苦,也是凄凉,愿您放她自由——”
逐昼摆摆手,状似洒脱道:“既然你已经出现,我便无需再关着她,也好,不过——”他话锋一转:“放了她,你要留下——”
夜白仰面,不知看得上方何物,停顿后,叹气:“魔尊,我是生魂,停留不能太久,我这一孤鬼好不容易找到了栖身之所,您就别再勉强了——”
逐昼攥住了夜白的手腕:“我不管!人有寿时,我没有!一个人的万年太苦,你可——怜我?”
这话扑入夜白耳里,他身子僵直,那单薄的后脊孱如薄翼,他转过身,看向逐昼,看他言语时——话有没有对题,看他神色与这凄凉语境有没有统一,可他只看到逐昼的深情眸里,没有哀乞,只有怨忿,他轻笑道:“你可曾怜过我?”
不是痴怨,亦没有愤然,只有遗落沧海时,无奈又荒寂的一笑,淡然又隔世。风起,卷起他白衣边角,如同他马上就要携云而去——
“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逐昼问道。
眸子一垂,夜白思索良久,青眉蹙着。
“夜白大人——我恳请你帮我找找儿子——”诸葛垂下双肩,痛哭失声。
“你儿子是谁?”
“太子罂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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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罂舜乃太子,怎么会成了你的儿子!”夜白气急,他与诸葛原有些交情,诸葛这瞎眼老头,虽是个算命的,却知书达理,不像寻常百姓的性子,混在市井里,有些格格不入。那时每年中元节,鬼门大开,他都去诸葛的小馆里坐坐,喝喝茶,聊聊风,谈谈云。就因为是如此的关系,他才会气,陌路人的欺骗他都能忍,却受不得熟人的一分谎言。
那瞎眼老头,此时抖落着肩头,如此弱小,夜白见状,恻隐心起,换了口气:“诸葛,你与我,无需欺瞒——”
诸葛一双盲眼,转了一圈,找了很久,才停在夜白的脸侧,叹口气,沉重说道:“我本名景夺言——”
逐昼点点头:“我老师的老师,是吗?”
诸葛点头:“庸驳的确师从于我。”然后说道:“帝君能让庸驳教你,看来他对你的期待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