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尾炎+伤口,确实是双倍痛苦.
这段小声提醒,顿时让伊格纳茨清醒了许多。
“诸位,曾经有位记者朋友一直批评我不敢创新,在创新面前畏首畏尾。我现在必须予以必要的回应,也不知瓦雷拉先生在不在现场.”
他来回扫视了一遍手术剧场,并没有意识到老熟人就在他身后一直看着,只能失望地说道:“如果有人能联系到他的话,请一定代为传话。我今天为了神父的身体健康,必须挑战一下欧洲腹腔外科学界的权威。”
一番带着激情的陈述之后,观众的反应也逐渐热烈起来。
作为伊格纳茨的忠实粉丝,面对敢于挑战的勇气,有不少人给予相当正面的回应:“好!将西欧的那些所谓权威击个粉碎!”
“瓦雷拉懂个p的外科,只会写点文章罢了。”
“加油!”
在一片叫好声中,伊格纳茨重新拿起手术刀,继续说道:“从卡维刚才的判断来看,这根发炎的阑尾应该被盲肠的浆膜层包绕在了内部。我已经用手指判断过了,此处确实和普通盲肠肠壁组织不同,很有可能就是阑尾。”
下决心需要反复考虑,也需要莫大的勇气,但真到了手上实操的时候却只需短短数秒。
敞开的腹腔两侧站着的是两位炙手可热的外科医生,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比第一台腹股沟疝修复术时默契了许多。卡维用手指绷紧盲肠肠壁,伊格纳茨的镊子夹中一处浆膜,刀尖一挑,手指钝性分离,很快就看到了嵌入在其中的淡红色阑尾。
“是阑尾,诸位,我敢断言,这就是神父大人的阑尾!”
伊格纳茨庆幸自己听了卡维的意见,快速分离剩下的浆膜,将阑尾的根部慢慢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无疑是外科界的重大发现。”
“奥地利外科学界终于有自己的东西了?!”
“国王当初兴资建立的外科研究院,花了那么多钱,研究了那么多年,结果呢?”
“结果除了现任院长继承下来的整形外科,腹腔手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伊格纳茨教授还是敢于做事的,瓦雷拉先生的评论还是太武断了。当初第一台麻醉手术不就是他做的么,反而是前外科学院院长,他的父亲大人在当时横加阻拦吧。”【1】
一时间的成功能埋葬掉绝大多数的错误,至少在这些观众的眼里,伊格纳茨还是奥地利的外科传奇。
他也有过和其父亲相似的言论,认为麻醉可有可无,不仅会阻碍自己观察病人手术中的情况,还有杀死病人的可能性。但出于一些舆论和学术上的压力,他还是做了全奥地利首例麻醉手术。
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就连顶尖外科医生也不例外。
相比起来,错过昨晚的剖宫产反而促成了卡维的崛起,终究只是件小事罢了。